“那为何李尚书如今却痴迷于字画,引得沈砚这么宝贝这幅《秋山围猎图》。”
陆玄夜瞥了秦礼一眼,并未回答。
秦礼想了一瞬,恍然大悟,这李尚书向来是要强的,许是从那之后便一心钻研,试图扭转名声。
但这幅画作为耻辱早就被扔了,不知为何就到了九公主手里。
“那这画要是……”
秦礼的话戛然而止,陆玄夜眼中不露痕迹得闪过一丝赞赏。
这幅画一旦到了户部尚书的手里,无异于旧事重提,极具羞辱,沈砚这辈子都别想搭上这条线了。
秦礼不由得浑身一震,这分明就是断了人的前程,不知道为何,他觉得九公主和大人睚眦必报的性子莫名的相似。
“将画卷恢复如初,沈砚现在想必心急如焚,将它交给柳依依。”
这出狗咬狗,才是有意思的地方。
想到苏知夏,陆玄夜多少思绪,化作一声叹息,落入酒杯之中。
沈砚这边着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三日之气眼看就要到了,而户部尚书那边已经等得不耐。
只能一再找借口拖延,说是母亲生病,甚至连上朝都告假未去。
不知道遣了多少人去寻找替代品,却都一无所获,这《秋山围猎图》是出自名家之手,寻常人别说有第二幅了,就是临摹都难以临摹出精髓。
“你是说,到现在为止都不曾找到那伙人的踪迹?就这么消失了?这可是京都!”
派出去的人一无所获的回来,生怕被迁怒,只能小心翼翼的汇报。
沈砚着急的在房内来回踱步,这要是两手空空,又该如何是好?
三日已到,一大早,沈砚就催促着母亲赶紧去交易的地点。
沈老夫人知道兹事体大,也不敢怠慢,连早饭都没顾上吃,就出发了。
一直到日上三竿,都不见人影。
一旁的丫鬟也不敢催促,只能时不时的从马车上拿下来一些茶水伺候着沈老夫人。
翘首以盼的沈家人,不断的打探着,可直到日暮西斜,都没有见到那几人的出现。
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或许……或许是路上有事耽搁了,你赶紧去附近问问,有没有人见过?”
丫鬟得了吩咐,着急忙慌的前去,周围的摊贩,酒楼的小二,吃饭的宾客,无一不是摇摇头,都不曾见过。
“那几个人我倒是见过,只是外地口音,像是南方的,谁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小二的话被原封不动的传了回来,老夫人这才知道自己被骗了,一时急火攻心险些晕倒。
“老夫人可要撑住了,当务之急是要先报官,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老夫人被掐着虎口醒来,连水都顾不上喝,就去了衙门报官。
“又是一个,这几日已经是第四个了,这么好的好事怎么会轮到我们的头上?”衙役叹了口气,无奈的摇摇头,“行了,这事我们知道了,有消息会通知你们的,这种就是职业的骗子,也就你们这些贪心还没什么脑子的人会上当!”
若是往常,老夫人早就急眼了,可现在,哪里还顾得上这般许多?
从衙门出来,失魂落魄的往家走,脚步虚浮,大脑一片空白。
若不是丫鬟的搀扶,只怕在路上就倒下了。
沈砚跟望夫石一样,翘首以盼等在公主府的门口,看到母亲的身影如此失魂落魄,顿时心下了然,脸色瞬间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