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依终是松开手,去接苏知夏手里的药盅。
直接碰到药盅的瞬间,柳依依忽然松开手,药盅应声落地,碎瓷将她白嫩的手划出血痕。
“殿下……”
柳依依花容失色,“你若是不喜欢妹妹,我改就是,何至下此狠手?”
“毒妇!”
沈砚劈手掐住昭阳咽喉,药香混着酒气喷在她脸上,“依依怀有身孕,你居然敢使下作手段伤她?”
窒息感涌上来,苏知夏柔和微笑。
“怨我,需要我给她道歉吗?”
沈砚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心里的愤怒更深了。
“道歉有什么用?我要你……”
话说半截,柳依依忽然拉住了他。
“夫君,殿下贵为公主,你可不能罚她,不如就让她自罚些酒水,赔个不是走个过场好了。”
沈砚视线酒坛上,露出恍然的冷笑。
前几日他刚和柳依依说过,苏知夏脾胃不好,喝不了烈酒,否则便犹如刀斧利刃穿肠而过。
大婚之日那天,他给她灌下交杯酒之后,见过她死去活来的样子。
不曾想柳依依居然如此聪慧,竟想出这样的好主意折腾她。
“殿下身为公主,确实不可家法加身。”
沈砚缓缓松开了手,重新做回软垫上,将柳依依拥在怀里,他阴沉沉的眼睛里,夹杂着寒意,“不过自罚三坛烈酒示歉,殿下总能做到吧?”
说完,沈砚死死盯着苏知夏的脸。
他估摸着,她定是不敢喝的。
沈砚在等,等这个装模作样的女人跪在他面前求饶!
苏知夏伸出手指,沿着酒坛轻轻滑动。
“夫君所言合情合理,三坛就三坛。”
沈砚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的咯咯作响,呼吸都岔了气。
这女人,有病吧!
苏知夏的视线落在沈砚幽深的表情上,嘴角上扬,“只怕如此,夫君还是觉得不解气,不如……”
说着,她将从太医院要来的汤药一并倒进酒中,然后抓起酒坛一饮而尽。
片刻的功夫,苏知夏的身体抖若筛糠。
她光洁额头上青筋跳动,冷汗顺着脖子流下来。
沈砚恼眯起眼睛,满脸冷笑。
皇上御赐的婚事,他不能休妻,但倘若能逼着苏知夏主动和离,他便清静了。
“殿下,若是实在喝不下,跪下求饶……”
“驸马。”
苏知夏手按在第二坛酒上,痴迷的盯着他那张与那人极其相似的脸,“本宫是真的很喜欢你,喜欢的紧。”
沈砚气眯起眼睛,心里阵阵得意。
当朝公主,人中之凤,千金之躯,竟然爱他爱的死去活来,甘为被他戏弄的玩物。
“那你就继续喝,好好的喝!不过你可要快点,本驸马一会还约了裴将军商议军机。”
暖阁里的火被沈砚浇灭,寒风刺骨。
她腹部剧痛,酒水打湿了衣裙。
第二坛之后,她喝不下了。
沈砚狞笑着将她按在地上,硬生生将第三坛灌下去。
半个时辰后,苏知夏腹部痉挛,她从暖阁中出来,推开后门,跪在巷道的雪地里不断呕吐。
风雪茫茫,身后就是庭院深深的沈府。
但苏知夏举目四顾却找不到容身之处。
“姑娘,没事吧?”
脚踩着积雪的声音由远及近。
苏知夏抬起头想看清是谁来了。
但她醉的厉害,只看见了一席墨色锦衣服便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