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厂工地热火朝天。
赵四扯着嗓子指挥工匠们搬运木材,汗水浸透了他的粗布短衫,黝黑的脸上满是干劲。
“快着点!这批硬木得赶在明儿入仓,酿造区的梁可全指着它呢!”
他挥舞着手臂,活像个战场上的小将。
林凡一身青色便装,步履稳健地踏入工地,身后跟着几个工匠,个个低头哈腰,神色恭敬。
他径直走向地窖,蹲下身检查防潮层的夯土,眉头微皱:“这土层还得再厚两寸,河边湿气重,地窖存酒可不能出岔子。”
工匠头子老张,一个满脸风霜的汉子,忙点头称是,抹了把汗:“林大人说得对,俺们今晚就加班,把这防潮层夯实!大人,你看这发酵池的布局咋样?”
他递上一张粗糙的草图,指着上面歪歪扭扭的线条,眼中满是期待。
林凡接过草图,扫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老张,这池子位置不错,但出料口得改到东侧,方便酒糟清理。池壁再加一层青砖,耐腐蚀,省得日后返工。”
他随手拿起一根木棍,在地上画了个简易示意图,清晰明了。
老张看得眼睛发亮,拍着大腿道:“林大人,你这脑子,简直是活神仙!俺干了二十年工匠,还没见过这么精细的法子!得,俺这就照你说的改!”
他转身吆喝手下开工,工地又热闹起来。
赵四凑过来,憨笑着挠头:“大人,你咋啥都会?俺看你这图,比县城里那画师画的还好看!要不你也教教俺画两笔?”
林凡被他逗乐,拍了拍赵四的肩膀:“得了,你这憨货,把木材管好比啥都强!回头火龙烧出第一批酒,本官赏你一瓶,够你吹嘘半年!”
赵四乐得嘴都合不拢,拍着胸脯道:“大人放心!俺赵四把命豁出去,也得让这酒厂早日开工!”
他转身又去吆喝工匠,嗓门震得地上的石子都跳了两跳。
林凡站在工地中央,俯瞰着忙碌的场面,心中暗道:“酒厂是马头县的命脉,青狼帮那帮宵小,敢来捣乱,我倒要看看你们有几条命!”
夜幕降临,工地逐渐安静,只剩几名值夜的工匠在油灯下打盹。
月光如水,洒在木材堆上,投下斑驳的阴影。
赵四提着一把腰刀,腰间别着根火把,哼着小曲巡查工地。
他粗壮的身影在月光下拉得老长,嘴里嘀咕:“这大半夜的,鬼影子都没一个,青狼帮那帮孙子,敢来俺就剁了他们!”
刚走到木材堆旁,他脚步一顿,耳朵动了动,似是听到了什么异响。
他眯起眼,低声道:“谁?!出来!别逼爷爷动刀!”
他拔出腰刀,刀锋在月光下闪着寒光,缓缓靠近木材堆。
“沙沙——”一抹细微的声响从木材堆后传来,像是有人踩断了枯枝。
赵四心头一紧,猛地挥刀砍向木材堆,喝道:“给爷爷滚出来!”
“砰!”
一根木棍从暗处飞出,直砸赵四的胸口。
他反应极快,侧身一闪,木棍擦着他的肩膀砸在地上,溅起一蓬尘土。
紧接着,三道黑影从木材堆后窜出,个个蒙面,身披黑衣,手持短刀,杀气腾腾。
“青狼帮的狗崽子!”
赵四怒吼一声,挥刀迎上。
刀光交错,火星四溅,他虽是衙役出身,却有一膀子蛮力,硬生生挡住了一名刺客的偷袭。
但对方人多势众,另两名刺客一左一右夹击,刀锋直指他的腰腹。
“铛!”
赵四咬牙格挡,刀刃相撞震得他虎口发麻。
他一个踉跄,背靠木材堆,怒骂道:“三个打一个,算什么英雄!有种单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