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点心思,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便是再迟钝的人,也能嗅出几分不寻常的意味。
方鸳凑了过来,一脸八卦地拉着兰穗岁的手:“岁岁啊,我看那上官家的小公子,对你可是上心得很呐?”
兰穗岁有些无奈:“母亲,我们只是旧识。”
方鸳却越发来了兴致,压低声音道:“依我看,他人才样貌家世都顶尖,性子瞧着也纯良,你要是也中意不妨就收了。咱们女子多几个夫郎怕什么?趁着年轻多体验体验也是好的。再说了多一个人多一份助力,日后行事也方便,何乐而不为?”
坐在一旁的应纾年脸都快绿了,几次想伸手捂住母亲的嘴,最终还是理智占据了上风。
真是怕她看热闹不嫌事大,把妻主给教坏了。
若是真听进去,娶个二三十房夫郎回来。
他一下就成了引狼入室的罪魁祸首。
另外四位怕不是要把他给生吞活剥了。
瞧瞧还没动心思呢,就冒出来一个首辅公子。
兰穗岁瞥了应纾年一眼,含糊应付了几句。
对此事并不排斥,一切顺其自然看缘分。
在凤翔国,女子娶多位夫郎是常态。
只是,端水不易啊。
眼下五个已让她颇费心神了。
一个个在她面前兄友弟恭,一片和睦。
私底下,明争暗斗,暗戳戳搞事情的小动作可从没断过。
尤其是白漓宴,那一肚子醋水都能拿去卖了。
与赤华一同研究药丸,他便抱怨她冷落了他。
与叶懿行探讨武器的图纸,又便在一旁唉声叹气。
每次晚上轮到他侍寝,更是能折腾掉半宿。
非要将失去的关注加倍讨回来不可。
相较之下,另外两位格外让人省心。
应纾年沉稳持重,方黎木不争不抢,自得其乐。
如今微妙的平衡她很满意,也想尽力维持。
若真再添新人,只怕又要掀起新的风浪,打破好不容易营造的和平。
夜渐渐深了,兰穗岁与应纾年各自洗漱完毕,一起躺在榻上。
屋内点了一盏昏黄的油灯,光线柔和。
“妻主,今日的故事还没讲。”
兰穗岁不由的打趣:“旁人家都是夫郎哄妻主睡觉,怎么到了我们这里,倒反过来了?”
应纾年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一本正经道:“妻主的故事与众不同,引人入胜。下次换我哄妻主可好?”
兰穗岁挑了挑眉,带着几分戏谑,“那我可就拭目以待了。”
也不再逗他,继续讲起未完的故事:“话说那孙悟空被唐三藏从五指山下解救出来,师徒二人一路向西……”
应纾年静静地听着,目光专注地落在她的侧脸上。
昏黄的灯光勾勒出她柔和的轮廓。
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看的他不禁失了神。
兰穗岁困意渐渐上涌,打了个哈欠:“且听下回分解,我要睡了。”
正要躺下,身边的人忽然开口,声音比往日低沉了几分:“妻主,前天晚上你吻了我。”
兰穗岁一怔:“啊?什么时候?”
她努力回忆,却没什么印象。
前天晚上,似乎也是她讲完故事,然后……然后就睡着了?
应纾年定定地看着她,眸色深邃:“你讲完故事后。”
兰穗岁闻言,顿时有些尴尬。
误以为应纾年是介意此事,不愿与她亲近。
连忙解释道:“实在抱歉,我下次会注意的。可能是下意识的反应,他们仨很黏人,睡前都要讨一个晚安吻。”
久而久之,就成了她的习惯。
许是太困了,一时忘了身边躺着的是大夫郎。
应纾年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也不再藏着掖着,声音清晰而坚定的说:“我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