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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幻林迷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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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出寒渊谷时,林砚的衣袍还残留着紫焰灼烧的痕迹。舆图在识海中泛起微光,指引他前往下一处墨影司据点——「迷幻林」。踏入森林的刹那,青铜笔突然发出尖锐的嗡鸣,笔杆上的火焰符文与树皮上蔓延的墨色纹路同时亮起,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檀香与血腥气交织的诡异味道。

“这里的树木都被种下了‘惑心咒’。”林砚握紧发烫的玉牌,守冢人残留的意识若隐若现,“所见所闻皆是虚妄,唯有”话音戛然而止,林间突然响起孩童嬉笑,七八个扎着红头绳的女童手拉手从雾中转出,她们脖颈处却缠绕着墨色锁链,瞳孔深处闪烁着幽绿的光。

“大哥哥,陪我们玩捉迷藏好不好?”女童们齐声开口,声音像是从井底传来的回音。林砚刚要运功戒备,脚底的土地突然化作粘稠的墨汁,将他的双腿牢牢困住。树冠间垂下无数藤蔓,每一根都刻着“困”字,藤蔓尖端裂开血盆大口,朝着他的咽喉咬来。

青铜笔迸发紫焰,将缠绕的藤蔓烧成灰烬。林砚咬破舌尖,以血为引在空中书写“破”字,却见血色符文刚成形便扭曲成狞笑的鬼脸。他猛然惊觉,这些攻击并非实体,而是由自己的恐惧与怀疑具象化而成。

“观字本心,以真破妄!”林砚强行镇定心神,运转《文渊圣典》心法。当意识沉入文道本源,周围的景象开始扭曲崩解:女童化作枯骨、墨汁凝成锁链,而真正的威胁——三尊悬浮在空中的青铜古灯,终于显露真身。古灯表面爬满墨色咒文,灯芯燃烧着幽蓝鬼火,每一盏都对应着“幻”“迷”“惑”三种邪术。

“能看穿幻象,倒是有点意思。”沙哑的声音从灯焰中传出,一个身披黑袍的老者拄着龙头拐杖走出。他的面皮如同树皮般褶皱,左眼位置空无一物,右眼却分裂成三个瞳孔,每个瞳孔都倒映着不同的血腥画面。“我乃墨影司‘幻灯使’,今日便让你在无尽幻境中,永远沉沦。”

龙头拐杖重重敲击地面,三盏青铜古灯同时爆发出强光。林砚只觉天旋地转,再睁眼时,竟置身于文墨斋内。父母正在柜台后整理书籍,见他回来,笑着递上热腾腾的糕点。“砚儿,别再去碰那些危险的文道术法了。”母亲温柔的声音让他眼眶发热,可就在伸手触碰的瞬间,父母的面容突然腐烂,化作两具缠着墨纹的骷髅。

“这是心魔具象化?”林砚浑身颤抖,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幻灯使的笑声在四周回荡:“看看你多可悲,连亲人都要欺骗自己。”地面裂开缝隙,无数记忆碎片喷涌而出——笔冢的生死危机、云墨书院的覆灭、守冢人的牺牲,每一幅画面都被墨影司篡改,变成他亲手酿成的悲剧。

青铜笔突然剧烈震动,笔杆上的古老文字浮现出金色锁链,将林砚从崩溃边缘拽回。他想起守冢人说过的话:“文道炼金术的真谛,在于用文字重塑认知。”林砚深吸一口气,咬破手腕,任由鲜血顺着笔尖流淌。

“我以血为墨,以魂为纸,书写真实!”林砚挥笔疾书,这次他不再书写攻击之字,而是将与父母相处的温馨时光、与守冢人并肩作战的信念、以及对文道的纯粹向往,全部融入笔端。金色的“真”字冲破幻境,与幻灯使的“幻”字轰然相撞。

剧烈的爆炸中,三盏青铜古灯开始崩裂。幻灯使脸色骤变,龙头拐杖化作巨蟒扑来,却被林砚运转上古火灵,挥出一道“焚”字紫焰。古灯在火焰中发出悲鸣,灯芯的幽蓝鬼火被彻底熄灭,而幻林深处,一座刻满墨色符文的祭坛正在缓缓升起,那正是舆图标记的核心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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