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媳妇了,等他们出来,我非揍他们屁股不可。”
“这娃都还没有出来,你就这么暴力了?”
纪君骁将媳妇搂在怀里,“谁都不可以欺负我媳妇,包括我自己。”
这几日,呼啸的狂风像个不知疲倦的狂魔,一刻不停地肆虐着村庄。
枯黄的树叶在风中打着旋儿,发出呜呜的悲鸣,尘土漫天飞扬,眯得人睁不开眼。
大伙按照林染染传授的法子,在坡上忙着给玉米加固。
尽管劳累了一天,下工后大伙还是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自家土里给玉米加固,又爬上屋顶,仔细修葺那些摇摇欲坠的茅草。
每一根茅草都被重新整理,用竹篾紧紧捆扎,生怕它们被大风卷走。
纪家更是不敢懈怠,一家人匆匆扒拉完晚饭,就提着灯笼,在后院借着微弱的灯光,小心翼翼地给玉米加固。
玉米叶子在风中沙沙作响,仿佛也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感到不安。
知青院里,有几个热心肠的年轻人主动跑来帮忙,他们的身影在夜色中穿梭,手中的工具不停忙碌着。
林染染看着大伙忙碌的身影,心中满是感激,晚上特意煮了热气腾腾的夜宵,犒劳这些帮忙的知青。
香喷喷的面汤驱散了些许寒意,也温暖了大伙的心。
五日后,夜幕如墨,乌云压得极低,仿佛要将整个村庄吞噬。
半夜时分,大风像一头挣脱牢笼的猛兽,疯狂地咆哮着。
“呜呜”的风声震耳欲聋,树枝被吹得“咔嚓”断裂,瓦片在风中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别说地里的玉米了,就连屋顶上那些看似坚固的茅草,也被大风轻易掀飞,在空中打着转,然后不知去向。
那些听从林染染建议的村民,此刻心中满是庆幸。
他们加固过的房顶,在狂风中顽强地坚守着,为家人遮风挡雨。
而杨书记跟那几个年纪较大的老人,却没那么幸运了。
他们家地里的玉米东倒西歪,断根的玉米秆无力地躺在泥泞中,仿佛一个个战败的士兵。
家中的屋顶也被大风刮得千疮百孔,倾盆大雨顺着破洞灌了进来,屋内瞬间成了一片泽国。
六家人无奈之下,只能在风雨中艰难地收拾些值钱的家当,暂时挤到村里的学校去。
杨队长半夜被急促的雨声和风声惊醒。
得知那几家的情况,他顾不上穿好雨衣,带着一帮年轻人冲进雨中,挨家挨户帮忙搬家。
雨水打在大伙的脸上硬生生地疼,狂风几乎要将人吹倒,但他们没有丝毫退缩。
“都叫你们在大雨来临之前加固房顶的茅草了,就是不肯听,这下,好受了吧?”
杨队长又急又气,没忍住训了几句。
杨书记看着被雨水浇透的家当,泪水不断流下:“造孽呀,这鬼天气,我当初为啥就是不肯听林同志的话?”
此刻让的他满是悔恨,佝偻的背影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凄凉。
其中一个老人蹲在角落里,双手抱头,哭着说道:“都怪我,说什么生活了七十几年自以为对天气有所了解,没想到被现实狠狠打脸。”
“也怪我,若是肯听林同志的,也不至于变成这样。”另一个老人也哽咽着,不停地摇头。
“完了,这下全完了。”有人绝望地喊道,声音在空旷的学校里回荡,让人心里发颤。
孩子们在一旁吓得直哭,媳妇们也忍不住埋怨起来:“就是你们老人死拦着不让干的,否则怎么可能遭殃?”
争吵声、哭泣声在学校里此起彼伏,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狗蛋娘看着这场肆虐的大风和倾盆大雨,心中一阵后怕。
幸好她听了纪家媳妇的话,把该做的都做了,否则现在也得像杨书记他们一样,无家可归。
她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不管别人怎么反对纪家媳妇,她都要坚定地站在她那边,跟着纪家媳妇才有好日子过。
风越刮越猛,雨越下越大,杨队长用大喇叭呼吁大家尽量不要出门:“这几天会安排年轻人去养殖场喂养,大家都先安心待着!”
他的声音坚定有力,给慌乱的村民们吃了颗定心丸。
等风稍微小些,杨队长就带领大伙上山抢救玉米。
地里一片狼藉,尽管之前进行了加固处理,但很多玉米还是被大风无情地吹倒。
不过幸好没有断根,这让大伙看到了一丝希望。
他们按照林染染说的方法,小心翼翼地将倒地的玉米重新扶直,然后施上速效肥。
“还好我们听了林同志的方法,否则玉米断根,根本就没有办法抢救。”有人感慨地说道。
“今年太难了,也不知道别村的情况如何。”另一个人担忧地说道。
“还能如何,肯定是玉米都断根了,看杨书记那几家的玉米就知道了。”有人无奈地摇头。
话说杨书记跑到自家玉米地,眼前的景象让他几乎崩溃。
一片片玉米地,原本应该是生机勃勃的绿色海洋,如今却只剩下东倒西歪、断根的玉米秆。
他双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
他崩溃地哭了:“怎么会这样?一定是我眼花了,对不对?”
“玉米还好好的,对吧?”杨书记哭着询问儿子跟媳妇,眼神带着一丝期许。
“爸,您睁大眼睛看清楚,玉米全都断根了!这事,全都怪您。”杨阿福指着父亲,气得浑身发颤。
“就是,要不是您死拦着,我们早就对玉米加固了,家里的房顶也一样,说什么动房顶要看日子,死拦着,现在有家不能回,地里的玉米全都死了,您满意了?”
阿福媳妇也忍不住抱怨。
“都死了?”杨书记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