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娟哭得歇斯底里,就是为了要给钟芸儿谋一条出路。
派出所的公安摇了摇头:“这件事情我一个人做不了主,所里自然会有安排。”
鉴定结果拿到了领导那边,钟芸儿虽然的确有犯罪倾向,但是因为精神问题,再加上孩子年龄小,体质也比较特殊,需要母亲的照顾,到底还是给她放了出来。
钟芸儿从派出所里出来的时候,魏娟一双眼睛通红:“闺女,你一个人在外面一定要小心别人,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不用担心爸妈,爸妈家里面一定会好好改造,争取早点出去和你团圆。”
想到父母说的那些话,钟芸儿又满是怒气地看了一眼怀里的这个孩子。
这孩子刚出生没几天,饿了就只能睁着眼睛看着,要么就是无声无息的晃动着胳膊。
钟芸儿看着心烦得很,跟个鬼似的!
看着就渗人!
早知道她不要跟姓魏的生孩子了,好日子她是一天没过上,现在还生个怪胎!
她当初为什么就眼瞎了抛弃段怀川选这个早死的衰男人呢?
钟芸儿转过身去压低了声音,满脸的不耐烦。
“怎么就饿不死你这个哑巴?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你究竟跟我有什么仇什么怨,非要这么来害我!”
这孩子出生了还没几天,她男人就死了,谁知道这孩子是不是克星?
可是偏偏她又不能直接把人给掐死,不然这明摆着的就是她的问题。
到时候再让派出所那边发现异样,即便是不把她给抓进监狱里去,也得送到精神病医院里接受治疗。
她才不要去那种地方。
钟芸儿深呼吸了一口气,又不停地朝着大院里面看去。
好在她现在已经到了京城,可黎青青还在沪城。
她父母本来就不喜欢她,就算是生下了个健康的孩子又怎么样?
黎青青这个贱女人费尽心思的嫁给了段怀川,可到头来还不是被自己家里的人磋磨?
想到黎青青惨兮兮的样子,钟芸儿心里又解气了不少。
反正无论黎青青做什么,都得不到段怀川的爱。
段怀川只能属于她钟芸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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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楹回到家以后,带着月月和阳阳洗完手出来,就看到黎青青抱着团团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轻轻地拍了拍阳阳的后背:“阳阳,你和妹妹先去屋里玩儿。”
随即,舒楹朝着黎青青走了过去。
“去了这么长时间,一定饿了吧?先过来吃饭吧,饭菜是人送过来的,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等过段时间不忙了,再好好的做上一桌子饭菜。”
团团在医院里半天都没哭没闹,只是到了最后兴许是饿的得厉害了,扯着嗓子嚎了两声。
黎青青轻轻地晃着他,舒楹熟练地把孩子接了过来,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团团立马咧开嘴笑。
小孩子还没有长牙,肉乎乎的像是个小圆球。
舒楹一只手摸了摸他的脸,有意想要逗他。
团团没有理会,又继续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黎青青脱掉了外套,又洗干净了手才过来:“现在你们还没吃饭吗?我刚刚在医院里的时候就已经吃过了,小王同志特意送了一些饭过去,食堂的菜色很丰富,虽然和咱们那边的口味多少有些不同,但是味道也很不错。”
她原本是想要带着孩子回来吃的,中途王占德特意过去了一趟。
舒楹略微有些惊讶,本来以为都是一群糙汉子,却没想到也有这样细心的一面。
“小王同志看着虎头虎脑的,可是事情却想得很周到,又是带着人打扫院子,又马不停蹄地给你送饭,今天还帮我看了半天孩子,改天有时间一定要好好谢谢他。”
谢执砚身边的人都很直接,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
虽然王占德起初对舒楹有些意见,可是稍微了解过后,反倒是自责了起来。
“是啊,今天我心里都有些过意不去了,他忙前忙后的,还帮我照看了孩子,看着他这个人年纪不大,可是为人处事上却很周到。”
知道他们母子刚刚过来,王占德担心他们身上没有钱,还强硬的要留一些钱给他们,好说歹说的才被黎青青回拒了回去。
“就是我今天回来的路上,总觉得周围的人好像有些奇怪,那些人在我身上目光扫来扫去的,虽然看不出来是什么意味,但是肯定不是带着善意的。”
想起了路上遭遇的那些目光,黎青青忍不住跟舒楹吐槽。
舒楹神情认真的几分:“你不说我都快要忘记了,我回来的路上也遇到了几个人,原本想着大家日后熟悉了总是要打交道的,多少也要礼貌打个招呼,可是还不等着我说话,几个人就躲得远远的,好像我是什么洪水猛兽似的,她们嘀嘀咕咕的说什么我也没有听清。”
黎青青把团团小心的放到了沙发上,给他盖了被子:“这些人也真是奇怪,莫名其妙的。”
舒楹给她倒了一杯水,递到了她的手边。
“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就别再去想了,和我们又没有太大的关系,我们既然已经到了这儿,那就身正不怕影子斜,时间总会去证明什么的,对了,段怀川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她捧着手里的杯子,轻轻喝了一口水,看似无意的询问,实则心里却有了一番思考。
黎青青勾了勾唇角,神色都放松了一些:“比我想象中的情况要好很多,医生说他今明两天可能就会醒过来,我就没有再继续守着,医院里那么多的人少,他也不见得就是想见我,万一瞅见我让他更加心烦,那不是得不偿失吗?”
舒楹听着好姐妹语气中有些不情愿,无论什么时候,她都是毫无条件的要站在黎青青这边的。
她不动声色的放下了水杯,心里有些遗憾,这男人真的是命硬。
但是她面上却没有显露。
“你们两个人是夫妻,你也不要想得这么悲观,段怀川刚刚经历过生死,他第一时间想起来的肯定是对她最重要的人,你们两个人连孩子都已经有了,你也不要再妄自菲薄,哪怕是为了孩子,你也要更坚定自信一些。”
月月和阳阳在桌子上玩着积木,两个人配合着搭了一座很长的桥,阳阳拿着小汽车在桥上经过,月月转过头来奶声奶气的询问。
“妈妈,段叔叔和爸爸伤得一样严重吗?如果他很快能醒过来的话,爸爸明天是不是也就能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