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全部走出会议室门被再次反锁，罗浩院长指尖轻叩桌面，目光依次扫过疾控中心主任张天行、国安部负责人汤贵生、农科所所长林薇：

&34;诸位，这批蔬菜的临床数据已超出预期，现在需要讨论的是 ——&34;

&34;若能全国普及，何愁国民体质不强？&34;

张天行率先开口，手中的保温杯印着 &34;公共卫生应急&34; 字样，

&34;就说去年那波不明原因肝炎，要是孩子们从小喝这种高活性蔬菜汁，免疫系统根本不会给病毒可乘之机，更别说小孩子从出生就能少打多少疫苗，为国家节约多少成本。&34;

他忽然想起疫情期间堆积如山的抗病毒药物，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激动，

&34;还有哪些敌对势力搞的那些生物威胁，在绝对的免疫力面前都是纸老虎。&34;

&34;所以我们一个月前就启动了 &39; 云雾液 &39; 专项。&34;

汤贵生的公文包打开又合上，露出内里的加密文件，&34;这个月我们国安部已经增设 27 处采集站，目前收集到的云雾液样本中，均含有s-9-s-11这五种有机物质。&34;

他看向林薇，&34;现在全部移交农科所，等待你们发挥相关作用。&34;

林薇从公文包中取出个透明培养皿 —— 里面的豌豆苗在 led 灯光下泛着荧光，叶脉间游动着细小的金色颗粒：

&34;实话实说，云雾液的作用机制远超现有认知。&34;

她用激光笔指向苗尖，&34;我们尝试用百分之一浓度的云雾液浸泡种子，发现其能诱导植物基因组产生可遗传的表观修饰，甲基化水平提升 23，这意味着&34;

&34;意味着可以批量培育自带 &39; 免疫增强剂 &39; 的作物？&34;

罗浩接过话头，他在几人中算是为数不多能听得懂专业术语的，不介意当个中间翻译。

林薇点头：“对，不过也有瓶颈问题，云雾液的对植株的作用能持续多久，达到什么效果，这个还需要深入研究。”

“这个是什么意思，神农蔬菜基地的菜不都只是用云雾液浸泡了种子？临床试验的结果不是很好嘛！”汤贵生有些不明白林薇的话。

“不一样，刚刚的临床试验结果你们都听了，你们以为是换了蔬菜品种的原因相关对应效果才提升的吗？”林薇反问参会的几人。

“不，张主任在会上已经说了，前期化验结果证明在更换蔬菜品种前，有些蔬菜含有2-3种有机物质，但是成分含量低，更换后均只含有一种有机物质，但是成分含量大大提升。”院长罗浩点出重点。

林薇：“对，所以这也是我接下来要研究的方向，但是是什么变量引起的这些，蔬菜里到底含有多种还是一种有机物质才对人体的免疫力提升更好，这都是未来的课题。”

张天行建议：“这个你可以去参考一下神农蔬菜基地的现有作物啊，她不是前后两批菜的含量就不同吗，现有的试验田。”

林薇的指尖在自己带来的豌豆苗培养皿边缘轻轻叩击，仿佛在敲击实验室的无菌操作台：

&34;云雾液的作用机制不是简单的 &39; 浸泡 - 激活 &39; 线性关系。&34;

她调出农科所新开辟的试验田微生态监测图谱，237 个数据节点在屏幕上闪烁如星，&34;你们看这组对比：同一批种子用等量云雾液处理，a 区梯田的蔬菜含 8 种活性物质，2种有机物，b 区相邻梯田却只有 5 种 ，有机物却是3种—— 而两者的土壤 ph 值差异仅 02。&34;

汤贵生皱眉：&34;不过是小数点后一位的差别&34;

&34;在微生物的世界里，这相当于热带雨林与沙漠的区别！&34;

林薇：&34;苏砚秋的田虽然用了云雾液浸泡种子，但缺乏标准化的对照系统：没有隔离带控制花粉传播，没有实时监测土壤微生物群落，甚至连灌溉水的矿物质含量都不固定。&34;

张天行向前倾身：&34;但她的菜已经显示出明确疗效 ——&34;

&34;疗效是现象，科学需要的是因果链！&34;

林薇从文件夹中抽出《正交试验设计方案》，红色批注覆盖了大半页纸，

&34;如果直接用她的田做试验，就像把火箭发动机放在泥坑里测试推力 —— 变量太多，结果根本不可信。我们需要的是&34;

她指向实验室方向，&34;能精确控制光照、湿度、微生物输入的无菌培养舱，每个培养皿都是独立的生态单元。&34;

罗浩点头：&34;就像肿瘤组的细胞培养实验，必须排除所有干扰因素。&34;

&34;正是如此。&34;

张天行直接问林薇：&34;那你需要什么？要多少时间才能培育出来这种带有自带免疫力的种子？&34;

&34;至少需要半年！&34;林薇摊牌，这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

张天行猛地将疫情数据报表拍在桌上，图表上不断攀升的红色曲线刺得人眼疼：

&34;林所长，您知道吗？卫健委最新推演显示，如果放任新型流感传播，三个月内医疗系统将超负荷运转 370！&34;

他抽出夹在文件里的卫星云图，边境城市上空笼罩的阴霾与曲线图的走势如出一辙，&34;巴美国的毒株专门针对亚洲人群的 hla 基因位点，这不是普通流感，是生物武器！&34;

罗浩的钢笔深深陷入纸面，&34;半年&34; 二字被戳得千疮百孔：&34;能否用云雾液先处理少量种子应急？&34;

林薇：&34;完全不可行！云雾液的产量太少，实验室需要大量的对比数据，现在仅够实验用的。&34;

要是苏砚秋看过他们的云雾液就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台机器收集的云雾液不够用，因为浓度比她纳灵鼎收集的，低上百倍。

张天行的喉结剧烈滚动，抓起保温杯却发现早已喝空：&34;可等不及了！去年秋冬流感季死亡 12 万人，今年有了毒株变异 模型预测至少要带走 37 万条生命！&34;

他的声音低沉下来，&34;那些在菜市场讨价还价的大妈，背着书包的孩子，难道要因为我们的谨慎付出代价？&34;

会议室陷入窒息般的沉默，坐在一边一直没出声的庄周突然起身，将平板电脑推到会议桌中央，神农基地的实时监控画面里，青黄豆荚在晨雾中沉甸甸地垂着：

&34;各位领导，基地的菜效果都这么好，我们直接收购他们的种子用于种植怎么样？&34;

&34;但缺少关键的 s-9 至 s-11 有机物检测！&34;

林薇谨慎地反驳，&34;这些未知物质可能是免疫调节的核心，我们连其作用机制都没摸清，更不清楚这些种子能不能遗传下来这些有机物质 ——&34;

&34;要摸清这些机制还需要大量的临床数据和实验报告，这个也需要至少半年以上的时间，不过慕教授的身体报告告诉我，这些菜的效果出乎意料的好！&34;

罗浩猛地站起，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声响，&34;她食用普通神农蔬菜后，癌细胞抑制率达到了 65！现在不是追求完美数据的时候！&34;

&34;比起制作新的药剂，研发新的疫苗，我觉得这正是最好的选择！用老百姓每天吃的蔬菜直接将病毒扼杀！&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