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慕老睡眠质量可好了，白天睡一觉，能睡4个小时，晚上还能睡一整夜。”

张主任看了看卧室，一间20平的屋子，里面一个衣柜一张床，甚至没有什么别的东西，因为慕清华总住在单位，回来的时候很少。

“看看慕老吃的东西。”

张阿姨领着人转身进了厨房：

“平时因为张露也不怎么回来，慕阿姨也不在家，所以平时这个家都不怎么做饭，最近慕阿姨吃的菜都还是她之前的学生何教授每天让闪送买了送来的。”

厨房的锅里正炖着银耳，此刻冒着香甜的气息。

“慕老还爱吃甜食？”

他指了指砂锅，按理说慕老这种年纪的人不会喜欢吃甜汤。

“是银耳汤，哎哟，时间差不多了。”

张阿姨将砂锅盖掀开的刹那，琥珀色的汤体在晨光里漾出蜜糖般的光泽，碎菠萝的金黄果粒如同撒落的阳光，在胶质浓汤中载浮载沉。清甜的枣香混着热带水果的芬芳盈满厨房，蒸汽扑上窗玻璃凝成晶莹的水珠。

&34;这银耳出胶真的是一如既往的好！&34;

张阿姨用长柄勺轻轻旋搅，汤面泛起绸缎般的柔滑波纹，半透明的耳瓣舒展开来，宛如水中绽开的玉牡丹。

菠萝的微酸气息恰到好处中和了甜腻，勾得人食指大动。

张主任不自觉地深吸一口气，喉结随着香气的涌动上下滑动：

&34;你这厨艺好啊，难怪慕老回家会感觉好得多。&34;

“哪有，是食材好，慕老现在最爱吃何教授每天送来的菜啦，其他带的她都不爱吃。”

她把银耳装进碗里准备先给慕老喝一碗，见张主任一直盯着锅里，便又多装了一碗递给对方：

“尝尝，保准你没喝过这么好喝的银耳汤！”

张主任接过青瓷小碗，看着勺尖拉起的银丝足有半尺不断，

&34;这汤色比我在闽南见过的古法雪耳羹还要透亮。&34;

&34;可不是嘛！&34;张阿姨得意地挑眉。

&34;我做保姆也十多年了，还没见过这么好的食材，重点是他们的银耳是可以鲜炖的，银耳肉大肥厚，撕成小片往砂锅里一丢，大火滚上二十分钟就糯得入口即化。&34;

张主任正舀起颤巍巍的一勺，胶冻状的汤羹在勺中微微晃动，他顾不得烫，直接往嘴里送，温热的羹汤滑入口中，枣香混着菠萝的清爽在舌尖炸开。银耳脆嫩中带着恰到好处的绵软，胶质包裹着果粒在齿间迸出酸甜汁水：

“唔，这个好丝滑。”

“你就在这里吃吧，我给慕阿姨端一碗过去，数量不多，就没办法一一给其他小护士一人一碗了，因为慕阿姨喜欢，早饭等着这个，还有下午也要吃一碗，睡前还要吃一碗。”

张嫂子有些不好意思，谁让何教授说这个限购，不好买呢。

张主任原本所有的心神都被银耳的美味带走，此刻听张嫂子这样一说，他若有所思，心一横，把碗里全喝光，他咂吧一下嘴，这才走出去。

小护士们已经给慕老采集完血液，因为要空腹，采完血张嫂子就把银耳汤递了过去。

“咳，那个慕老，我可能要采集一些你的餐食样本回去检测一下，我看您恢复的不错，今天我观察了一下，怀疑可能跟您的吃食有关。”

他指指慕老的碗，有些不好意思，这话不该是他这种级别的医生能说的话呀！他经常对病人说的一句话是“不要用养身的膳食来治病。”

慕老拿勺的手悬在半空，瓷勺磕在碗沿的发出一声脆响。她望着碗里浓稠的银耳汤，忽然发觉连指甲盖都泛着久违的血色：

&34;说来也怪，往常喝半碗粥就胀气这次出院后吃的所有东西好像我都能吃不少。&34;

张主任：“当然这只是辅助性研究，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你的癌细胞减少，所以药你还是得按时吃的。&34;

慕老噗嗤一声笑出来：“得癌症吃不吃药能有多大差别，我无非想在最后的日子舒服些罢了，但你看现在我不吃药，癌细胞也减少了，那吃不吃有啥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