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有人欢喜有人愁,当天朝的港口一艘艘货轮满载着枪炮弹药驶向米字国时,小鬼子只能趴在墙头干瞪眼。
看着白花花的银元流水般进了天朝腰包,扶桑的财阀们急得直搓手。
谁让他们早跟日耳曼国勾肩搭背,米字国再傻,也不可能把订单交给随时可能捅刀子的“盟友”。
更何况天朝跟扶桑仇深似海,日耳曼还有抛弃天朝的前科,那天朝就更不可能和日耳曼结盟了。
米字国商务部的老头们一合计,这订单自然是给天朝!
自从米字国下单,天朝的兵工厂昼夜轰鸣,车床飞转的声音比过年的鞭炮还热闹。
一批批冲锋枪、迫击炮拆开木箱,裹着油纸装上货轮。
至于运输?对不起,天朝不包邮,你们自己想办法!
毕竟咱的“中立法”写得清楚:不掺和交战国的烂摊子。
不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天朝商人的精明劲儿从古至今没输过。
为了加快运输,完成订单后再接新单子,这些商人会偷摸的用自家船帮忙运输,只不过每艘船上都会挂起米字国国旗当“幌子”。
然后把货船开到直布罗陀,等米字国的运输船来了,物资再转移过去,齐活!
这招“瞒天过海”让张元初都忍不住点赞,至于怕不怕被发现?胡扯!你们没看到上面挂着的国旗帜吗?
七月中旬,张元初往工商部拍了份议案:废除关税壁垒!
消息一传开,花旗国商会的大佬们先是欢呼雀跃,等反应过来却集体傻眼。
天朝市场的蛋糕早被本土企业分完了!什么纺织厂、面粉厂,早被江浙财团和晋商们盘得死死的,老外想插脚?门都没有。
可这会儿再后悔也晚了,天朝的轻工业早已“本土化”,便宜又量大的棉布、火柴铺满货架,连米字国的洋货都得靠边站。
要说最高兴的还是米字国小商人,他们扛着订单往天朝跑,恨不能把整条长江都变成货运专线。
“这位先生,给我来十万条毛巾!”
“女士,五百箱肥皂有现货吗?”
这些操着外腔的生意人挤爆了魔都滩的茶馆,跟天朝掌柜的掰着手指头砍价,活像菜市场抢便宜菜的大妈。
八月份,政府大楼内
钱诗瑶坐在张元初办公室的藤椅上,指尖轻轻摩挲着《牡丹亭》的书脊,目光时不时落在办公桌后的男人身上。
“你每天都要这么忙吗?”她轻声开口,袖口的苏绣牡丹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作为钱家千金,她从小被教导“女子不出二门”,若不是爷爷特意嘱咐“张家这门亲事需用心”,此刻她怕是还窝在家里。
张元初的钢笔在文件上划出沙沙声响,闻言抬头,看见钱诗瑶额角沁出的细汗,忽然有点走神。
这姑娘明明热得发慌,却坐得端端正正,连裙摆都没乱半分。
“大部分时候是吧。”张元初放下笔,从抽屉里摸出块怀表看了看,歉意地笑了笑:“国家穷,底子薄,发展起来跟爬坡似的,一不留神就会摔跟头。
今儿个算是消停的,前儿个光处理军工订单就熬到后半夜。”
钱诗瑶点点头,想起午餐时被紧急召回的场景。
当时他们刚尝了口菜,王勤就匆匆跑来耳语几句,张元初立刻放下筷子往外走。
她当时没多问,只是默默跟着上了车,心里却忍不住想:这男人的时间表,怕是按分钟掰成两半用的。
“抱歉啊诗瑶,我想今天我可能没时间了!”张元初忽然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
“没关系的!”钱诗瑶回以微笑,酒窝浅浅的:“你忙你的,我正好把杜丽娘的戏看完。再说了”
她晃了晃书:“比起游园惊梦,我倒觉得看你批文件更有意思。”
张元初被逗笑了,刚要接话,办公室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王勤抱着文件站在门口,目光在两人之间打了个转,开口道:“司令,何总今晚召开报告会议,各部门主官都得参加,有些事需要您去。”
“知道了!”张元初接过文件扫了眼,无奈的叹了口气。
自从天朝打开贸易大门,国内发展顿时开始加速,但事情也变得更多了。
钱诗瑶见状,轻轻合上书本站起身:“那我先回去了,不打扰你忙正事。”
傍晚,张元初派自己的车队将钱诗瑶送回去后,就翻阅起了刚刚各个部门呈递上来的文件。
这轮报告会议说白了,就是各部门晒一晒这段时间的成绩单。
从六月到现在满打满算俩多月,可这俩月的发展势头,比过去半年都猛得多。
米字国的武器订单像把火,把天朝的工业炉烧得通红。
街头巷尾突然冒出无数招工横幅,什么“钳工速成班”“焊工特训营”跟雨后春笋似的疯长。
张元初记得上周路过中山路,看见个培训机构挂着“包吃包住包分配,进厂就能拿高薪”的牌子,门口挤得要死。
他忍不住笑出声,手指划过纸上的“租庸法应用案例”。
当初制定劳动保护法时,何敬之还嫌他小题大做,现在看来,正是这些“小题大做”的条款,让工厂和培训机构不敢胡来。
工会的同志蹲点监督,哪个老板敢克扣工钱、虐待工人,第二天就得蹲局子。
看看表,晚上八点整。张元初拎起公文包往会议室走。
会议室里热气腾腾,何敬之正跟外交部长施肇基掰扯着什么,看见张元初进门,老远就招手:
“元初你可算来了,快坐快坐!老贾刚算完账,咱财政部这回可发大财了!”
张元初扫了眼会场,好些人衬衫后背都热湿成了一片。
何敬之手里的折扇挥得跟拨浪鼓似的,扯着嗓子喊:“都安静啊!今晚咱开个‘财神会’,让贾明宇给大伙儿报报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