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这些士族党的官员中,还有几个位高权重的年长官员。
他们都是官场中资历极深的大官,如今见到太子如此侮辱士族,心中都不由得生出一丝怒火。
在他们眼中,大乾王朝那就是士族的天下,就算是王权,那不也是在士族的支撑下才能够经久不衰吗!
太子今日的言论,有些过分了!
“太子殿下!此言……此言太过了!”
“我等士族,累世公卿,忠心为国,天地可鉴!若无我等士族维系纲常……”
士族党中,一位名望颇高的官员听到此话,赶忙出面对太子说道。
他不知道今日太子殿下到底抽的是什么风!
但他知道若是太子殿下继续这么骂下去的话,日后定会与士族离心离德,搞不好储君之位都保不住!
“忠心为国?维系纲常?好一个冠冕堂皇!”
“你们忠的是自己的田庄、奴仆、门生故吏!维系的是你们高高在上、吸食民脂民膏的特权!”
“朝廷要用一个寒门子弟,你们百般阻挠;国库空虚要你们捐输,你们哭穷喊冤;边关将士浴血,你们在后方莺歌燕舞,还嫌歌舞不够华丽!”
“这就是你口中的忠心为国?”
那位名望颇高的官员,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太子打断。
他的劝阻没有换来太子偃息旗鼓,而是换来了太子更加猛烈的输出。
“太子殿下…”
听到太子这些话后,原本对太子十分怀疑,认为太子是在演戏的石文宣。
这一刻,他的双眼都猛然亮了起来。
太子刚才说的这些话,都是他的词…哦不!
都是他藏在心中想说却不敢说的话啊!
此时在石文宣的眼中,太子看上去略显瘦弱的身材,突然变得无比伟岸起来,就像是神明一般。
但凡太子下一刻便举起一杆大旗要造反,他石文宣都会舍命跟随,不带有半点犹豫的!
“太子殿下!您贵为储君,岂可如此污蔑忠良!我等世代簪缨……”
士族党内的几位年长官员,此刻皆是气得浑身发抖,颤颤巍巍的指向太子说道。
自从大乾王朝立朝至今,他们这些士族官员,从未受到过如此羞辱。
莫说是太子,就算是大乾王朝的当今圣上,也不敢如此羞辱士族!
大乾王朝可以没有王室,但不能够没有士族!
这片土地之上,曾有多少次王朝更迭,但唯有他们这些士族是不变的,是一直屹立在这片土地之上的!
“簪缨?你们也配?”
“孤今天就明说了,在孤眼中,你们就是一群趴在帝国身上敲骨吸髓的蛀虫而已!”
“你们把持官位,堵塞寒门之路;你们兼并土地,逼得百姓流离失所;你们私下串联,妄图架空王权!”
“累世公卿?不过是躺在祖宗功劳簿上混吃等死的废物!你们除了会空谈礼法、沽名钓誉,还会什么?”
面对士族党几位年老官员的指责,太子没有半点退让。
他身姿挺拔,站在众人面前,声音洪亮至极的说道。
“大乾王朝的太子…竟是如此贤德正义!”
“若是我大离王朝也有这样的太子,女子的地位又岂会那么低贱!”
莫说是石文宣被这位太子征服,就连晏彤云听到这番话后也不由得在心中鼓掌。
她十分羡慕大乾王朝能够有如此贤德,如此正义的太子在位!
在晏彤云身旁的白玄灵,听到太子这番话后也是微微点头。
遍地浑浊之中,倒也有清流涓涓!
母族便是士族,自身又是依靠士族之力成就储君之位的太子,今日竟是为了心中正义自毁根基。
世间善恶,还需细细品辨!
“殿下可知,这江山社稷非一人之江山,亦非一时之社稷!它乃是一条绵延千年的长河!”
“殿下可曾想过…这河堤两岸盘根错节的是何等根基?这河道之中流淌千年的又是何等法度?殿下今日欲毁堤掘根,就不怕滔天巨浪反噬自身吗?”
面对太子如此猛烈的输出,士族党的官员们再也忍不住了。
他们皆是神情愤怒,言语中带着威胁意味。
“殿下骂得痛快!骂我等是帝国蛀虫!是!我等或许无能,或许腐朽!”
“但殿下别忘了,正是您口中这些蛀虫,在地方上安民抚众,缴纳赋税,维系着州县不堕!正是您口中这些蛀虫,在朝堂上平衡各方,调和阴阳,才使中枢不至倾覆!”
“殿下今日一言一行,不出半日便会传遍京都;不出三日便会震动州郡!”
“届时,人心惶惶,政令不行,百业凋敝,民怨沸腾…殿下,老朽倒要看一看,那个时候的您,还能不能坐稳这储君之位!”
士族党内最年长的那几位官员更是语气激烈,直接演都不演了,明着威胁起太子来。
“哼!”
“那你是看不到了!”
“因为今日,你们都得死在这里!”
“孤是大乾太子,为大乾剔除蛀虫乃是应尽之责!”
面对士族党官员们的威胁,太子更是无畏无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