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意走出院子，老于看着他的背影眼中满是担忧。

“我们会尽量保护他的，刚才也跟他说了，察觉到危险可以立刻停止。”张科长理了理衣领，“不过我觉得，这个小伙子应该没什么问题。”

老于没有说话，张科长拍了拍他的肩膀。

方知意走到楼下，刚好看见正在拿着小刀划自行车的王小强，他抱着手看了一会，王小强回头看见他，眼中露出不屑，他经常听奶奶说这个无父无母的无业游民是“三无人员”，虽然那纹身看着挺可怕，但是这个家伙却是个软蛋，奶奶上次骂他他都没有还嘴。

谁知就在这时候方知意突然暴起，一把把他按在了墙上，这里刚好是个死角，楼上也看不见。

“小畜生，认得老子吗？”方知意的左手死死掐住他的后颈，疼得王小强呲牙咧嘴，他想喊，方知意右手立刻捂住了他的嘴，同时膝盖顶在了他的小腹上：“你敢嚎出声，老子现在就掰断你一只手！”

他掐住王小强的脖子的手捏在了王小强的手臂上微微用力，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王小强心头涌起一股恐惧感，方知意咬着牙说道：“从今天开始，看见老子就躲远点，要是再让老子看见你到处找事，老子就把你从楼上扔下来，不，我先打断你的腿再扔。”

王小强已经十二岁了，有着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高大，但是在方知意的面前，他依然被吓得浑身发抖，他觉得这个三无人员是真的想要了他的命，方知意低头，看见了有水从他的裤腿里流出，他嫌弃的甩开王小强，任由他跌坐在地。

“回家告诉你们家那个死老太婆，还有你那废物爹妈，你以后要是犯在我手上，老子弄死你！”

王小强连滚带爬的回了家，吓得饭也没吃，这可急坏了王老婆子，可是王小强嘴里却什么都说不出来，直到半夜他才哭嚎着说有恶鬼要打断他的腿，王老婆子问情原由，不由怒气冲冲的半夜上楼砸向方知意家的房门。

“你个死全家的玩意！出来！”

方知意被吵醒，不过他没有出去，就听老太婆在外面骂街，她尖利的声音穿透力极强，果然没有一会就把邻居们都吵醒了。

对面的小夫妻推开门，脸上带着不满，但是看见王老太婆又有些发怵。

倒是楼上的老两口不管不顾：“王老太婆，大半夜你嚎什么嚎？本来我们年龄大了睡眠就浅，你不看看现在几点了？”

王老太婆闻言更加激动：“有你们两个老不死的什么事？滚一边去！方知意给我出来！你个小杂种！”

老两口可不像其他人这么让着她，毕竟也是没皮没脸的存在。

“你这个老太婆怎么说话的？”高老头的火起来了，“大半夜扰民你还有理？”

见有人说话，年轻夫妇也搭腔了：“就是，那个小混混招惹你了你白天找他啊，谁知道他晚上在不在家，多半出去鬼混了。”

王老太婆一手叉腰，指着他们就骂起来：“怎么？欺负我老婆子是吧？啊？”在她的气势下，先前被吓破胆子的王小强又恢复了自信，他几步冲到那两个人面前，气喘如牛。

跟在后面的王家夫妻也往上走了几步，不过却是犹犹豫豫的。

“算了吧，都是邻居。”李甜甜的父亲劝道。

楼上其他几户虽然也在看，但是都没有人说话，他们可不想管这几家疯狗的事情。

年轻的“精致夫妻”先怂了，嘴里小声骂了两句就关上了门，王小强把目光转向楼梯上的老头和老太婆，高老头脖子一梗：“看什么看？你碰我一下试试！信不信我躺在这里？”

王老太婆稍作犹豫，三角眼阴狠的盯着高老头：“你躺！我看谁给你作证！”仿佛为了印证她这句话，楼上其他几户看热闹的人都缩了回去。

高老头看了看王小强，这个小王八蛋有病是大家都知道的，他要是真给自己几下可不好，他拉上了还在继续絮絮叨叨骂着人的老伴回了房。

见管闲事的都走了，王老太婆又看向劝架的李甜甜家人：“少在那装好人！我今天是为民除害！”王小强看着躲在李父身后的李甜甜，小眼睛滴溜溜的转。

他的眼神让李母觉得不舒服，于是拉扯着丈夫和女儿也回了家。

“方哥哥怎么办？”李甜甜问道。

李父摸摸她的头：“没事，你方哥哥应该是不在家，不然早开门了。”他们对方知意的印象不算坏，虽然是个无业游民，但是方知意却也没做过什么坏事，对甜甜也很不错。

听见老太婆继续骂街，方知意知道热闹已经过了，他猛地一把拉开门，正准备踹门的王小强一个没停住直接劈了个叉，短暂的愣神后，痛苦的叫声传遍了整栋楼。

王老太婆赶紧转头骂自己的儿子儿媳，让他们赶紧来看孩子，她则是盯着方知意，叉着腰准备输出。

“哐！”一根磨得尖锐的钢管敲在门框上，方知意的一只手摸在王小强的头顶，就这一下，王小强忍着疼闭上了嘴，白天方知意带给他的惊恐再次涌上心头，看见这一幕的王家夫妻也有些不知所措。

“老太婆，以前是不是给你好脸给多了？想给你孙子收尸就接着骂。”方知意手中的钢管缓缓垂下。

“你”王老太婆再次张嘴，就看见那钢管尖锐的一头抵在了王小强的脖子上。

“你再逼逼一句，我不保证这东西会不会“不小心”砸在什么地方。”方知意眯着眼，十足的坏人模样，“你们是不是忘记老子是干什么的了？”

“你敢！”王老太婆指着方知意，但是语气中已经没有底气了。

“上门找事，被我意外打死，顶多我就判十五年。”作为一个混混，方知意知道北国的基础法律，“算上减刑我十三年就能出来。”

“谁上门找事了？”王老太婆有些慌乱。

方知意一摊手：“那你怎么证明你不是上门找事？”

王老太婆愣了，是，那些人不敢给其他人证明她做的事，一样也不敢证明方知意做的事啊！都是些冷漠自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