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汤不好意思站起来，解释说是帮叔叔看摊子，他一会就回来了。

就诊的妇女不同意路麒麟的说法，什么叫违法，只要能治好病的，都是好医生。她还说，进大医院，医生逼着你检查这检查那，全都是机器看病，花了一大堆钱，还不一定对症。

“哪是看医生啊，就是看机器。汤家人医术高，收费低，我们这边的人都信他们。”

听妇女这么唠叨，路麒麟尴尬了。黑猫白猫，逮着老鼠就是好猫。要是给猫设定条条框框，那老鼠就猖獗了。

看着老汤神采飞扬，路麒麟猜测他可能查到了成绩，一问，还真是。

老汤的分数接近600，报考医学院没大碍了。三个人被妇女教训了一通，才明白民间医生存在的必要和合理性。

邱月说，老汤能立志学医，值得敬佩，他学有所成，将来回乡开设诊所，解决的才是老百姓真正面临的问题。尤其是偏远山村，去一趟城里的大医院可真不容易，费周折，花钱多，得不偿失。

老汤却说，乡村诊所表面上就诊的人不少，可很难挣到钱，农民手里没银子，是个大问题。遇到家境贫寒的，还要免费，都是乡里乡亲的，暂时没钱先欠着，时间久了，也就拖没了。

叔叔的钱，是靠外地人送来的。周边县城的人慕名而来，提前准备足够的医疗费，付款的时候也不心疼。

焦韫拍拍邱月的肩膀：“再过几年，邱月大学毕业就来竹山投资搞旅游，这个小镇会热闹起来，人多了，钱也就好挣了。”

老汤哈哈大笑，冲邱月一拱拳：“那就太好了，殷切盼望啊。”

邱月白了焦韫一眼：“别听她胡说，我准备当老师呢，为共产主义培养接班人。旅游开发的事情，就交给路公子来办吧。”

路麒麟来了兴致：“我觉得焦韫的预测不会错，未来乡村旅游肯定能火起来，到时我入股，和邱月一起发展。焦韫当我们的首席经济顾问，完美。”

邱月终于逮住个机会，激动地叫：“其实路麒麟和焦韫联合起来搞这个产业，才是绝配，一个有资源，一个有预测力，珠联璧合，也叫夫唱妇随。哈哈。”

路麒麟即刻竖起大拇指：“最佳建议，我觉得行。”说着，双眼热辣辣地望向焦韫。

焦韫只感到一身的鸡皮疙瘩，她也不接话茬，转脸问老汤：“你经常和万家仓见面吧？”

老汤摇头，说去探望过两次。

焦韫说：“万家仓这次考砸了，很意外，他考虑直接去打工，我们觉得很可惜。”

“多少分？”

“387”

老汤叹息道：“看着很用功，其实是魂不守舍，用心不专啊。这样的低分，还真没啥值得考虑的学校。”

焦韫说，就是打工，也可以先拿文凭再去，将来，有学历更好找工作。

“再过十年，满大街都是研究生，一个只有高中学历的人，能找到的活儿，也就是去工地搬砖了。我觉得你们俩聊的来，沟通方便，希望你去劝劝，让他选一所学院。”

老汤有点为难了：“说实话，我和他之间好像也有一堵墙，万家仓对比他家境强一点的人，都有天然的戒备。不过，就这样的性格，我相信，能让他强大起来。”

邱月说：“你们俩毕竟是老乡嘛，交流起来还是比我们顺畅得多。”

“越末尾的学校，学费越高，以他家的条件，恐怕支撑不下来。”老汤吞吞吐吐。

焦韫分别点了自己、邱月和路麒麟的额头：“这一点，我们都考虑好了，他的学费不用操心，我们可以帮，算是无息贷款。等他啥时候有钱了，再还也不迟。”

老汤迟疑了一会，晃晃脑袋：“如果是这样，那就更说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