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霄神色一顿。

沈知知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自小锦衣玉食，被娇养着长大，这里风沙满天，即便是大冬天的到了夜晚也会有各种虫瘿。

连他都忘了这点，姜沫竟想到了。

陆霄深深地看了一眼姜沫：“抱歉，是我想的太少了。”

姜沫神色淡淡：“你如果真的爱她，就应该让她一直当公主，而不是跟着你吃苦。希望你可以彻底摆脱陆程两家的桎梏。”

最后一句话与其说是希冀，祝福，倒不如说是威胁。

起码陆霄听出来了。

他没说什么反驳的话，而是说道：“放心，我还没这么愚蠢。”

姜沫：“希望如此。”

陆霄朝两人挥了挥手。

姜沫转身上了驾驶位，一脚踩向油门。

沈知知恋恋不舍的和陆霄挥手，直到车辆驶远，完全看不到陆霄的车她才舍得坐正身体。

姜沫淡声问：“就这么喜欢？”

沈知知走神，闻言愣了下：“啊？”

姜沫说：“就这么喜欢陆霄？”

沈知知脸颊又红起来，从耳根蔓延到脖颈，低声道：“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但就是整天想着他，一看到他就很高兴，以前喜欢赵时墨的时候，都没这种奇怪的感觉。”

姜沫平淡道：“因为当时你对赵时墨只是不甘，心里的喜欢早就被磨灭了。”

沈知知看了姜沫一眼，嘿嘿一乐：“沫沫，你好像很懂啊。”

姜沫：“……只是理性分析。”

“那你跟砚庭哥哥呢？现在发展成什么样了？”沈知知像是来了兴致，追着姜沫问：“我听我哥说你们结婚时还签了婚后协议？为什么会签这个啊？”

为什么会签这个？

姜沫握着方向盘，忽然想到霍砚庭那天盛气凌人的高姿态。

眉梢微扬道：“可能是他怕我缠着他吧。”

沈知知听到这个理由，顿时愤愤不平：“你这么优秀又这么漂亮，砚庭哥娶到你是他的福气，我看不是他怕你缠着他，是你怕他老缠着你吧。”

姜沫笑笑。

这点其实沈知知并没有说错。

她当初的确也怕和霍家和霍砚庭牵扯不清，所以当时对方拿出那份婚后协议时，她反而松了一口气。

有了这个，也避免了她跟霍家日后牵扯不清。

“也不是，只是觉得大家都是被逼着结婚的，彼此分得清楚，丑话说到前头挺好的。”

沈知知像个好奇宝宝：“那现在呢？协议还在吗？”

姜沫转了方向，车子终于驶离这片荒芜之境。

“不在了，被撕了。”

沈知知：“你撕的？”

想了想，沈知知又觉得不对，说道：“是砚庭哥撕的吧，我感觉他爱上你了。”

姜沫微微一顿，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

过了大约三四秒后，沈知知才重新听到姜沫的声音。

她问：“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