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人死后会化为鬼魂。”陈元道。

“不知你所见墓穴之中那怪物，可否就是传说中的鬼。”

阿奴摇头：“我只是一个法器，虽有了意识，我对这世界并无太多感知。我也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

他不会痛，不会累，更不会死，唯有法器被毁那天，他才会在这个世界上消亡。

所以关于人类所说的喜怒哀乐，阿奴并不能有所体会。

“可你亲眼目睹了先主人的死亡，当你想复仇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有了人的情绪。”陈元说道。

“其实在你心里也同我一样，是相信这世界上有因果轮回，更有人命天定这一说的不是吗？”

阿奴叹息，最后颔首。

“家主说的不错，我同家主的想法一样。只是若那墓穴之中藏着的是怪物，为何那么多人进去都没有出来，偏偏那一个安然无恙，是失心疯了呢？”

这也是陈元所考虑的问题。

人族对所谓怪物有着明确的规定，丧失本心，没有意识，只知道屠戮的，还被称之为怪物。

既是怪物，那必不会有怜悯之心了。

“那里头藏着，未必是什么怪物。”陈元说道。

“我倒更倾向于墓穴中藏着什么紧要的秘密，不能被外人所看破，所以才会如此。”

“这一点，家主与先主人的想法一致。”阿奴说道。

既是有自己的章法，何必还要去打破呢？

所以当年他们也只是路过，并没有进入其中探查。

就在这时，院子的主人家过来给他们两个送饭，恰好看到了陈元手中的地图。

“您看的这是……”

陈元下意识的把地图收了起来：“没什么，只是要去的地方路途遥，看个图罢了。”

可那主人家明显是认出了那是什么，有些迟疑的道：“先生手拿图中所画的，空空山的上山之径？”

陈元疑惑的望向他：“听闻现在在世的人，并无人上过空空山，你怎么知道这是上山的途径？”

主人家微微摇头：“虽是没上去过，可是道听途说多了，倒也略知一二。”

陈元来了些兴致：“我并未听说有人上了山还能下来。”

“咱们寻常之人自然是上不得那空空山的。”主人家说道，“但听闻，从前有仙人来往自如，只是咱们没亲眼见过罢了。当然了，先生听听就好，不必当真，毕竟这也只是个传说而已。”

陈元却皱起眉：“仙人？可是传闻中的司命真人。”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那主人家连连摆手。

“这也不过就是咱们这地界小范围流传的故事罢了，具体的我真的不清楚。不过听传闻说，来往这空空山的仙人不止一位。”

陈元转头，和阿奴对视一眼，都听出了这其中的关窍。

传闻未必可以当真，但却也不一定全都是假的。

既然有些人频频出入，还不都是同一位，他想来这空空山从前也并非无人之境，更不会像传言那般“吃人”。

“你所讲的这故事，大约是什么时候流传的？”陈元问道。

“咱这人人都知道啊。”主人家摊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