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看到两个丫头挤在摇椅上喜滋滋的样子,不由得笑着摇了摇头,拿起笔,低头边写边念着,
“微臣无能,愧对家师诚意伯刘伯温,愧对洪武陛下皇恩,心中有愧。万望陛下开恩,赏微臣几百两黄金,放微臣回乡享福……”
“砰!”
房门被一脚踹开,把王海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就见一个面色白净,模样俏丽,眉宇间娇嫩可人的姑娘,嘴里叼着一根牙签,迈着四方步走了进来。
那姑娘路过明月彩霞,抖着眉毛搓着手,在两人娇嫩的脸蛋上捏了一把,随后往桌上扔了一个布包,大咧咧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王海刚准备说话,就听后堂传来一阵慌张的脚步声。
徐彦祖手里捏着一卷卫生纸,一边系着裤腰带,一边惊喜道:
“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京城来人要砍我脑袋了?”
王海看了看已然被墨迹弄花的奏折,微微叹了口气,用笔尖往那姑娘指了一下。
“是褚宁,褚巡检回来了。”
褚宁看了看徐彦祖手上的卫生纸,又见他正提裤子,顿时小嘴一撇,冲他竖了个中指。
“大白天的,你就打上了?”
徐彦祖愣了一下,瞬间脸色暴红,恼羞成怒道:
“你少凭空污人清白!我是在拉屎!”
“你在卧室里拉屎?”
“这……不行吗?”
“行!那你擦了没?”
“我还没拉出来擦什么擦?”
“你牛逼!”褚宁拱了拱手,指着桌子上的布包说道:“西街这个月的保护费,一共三千七百两,你要不要点点?”
徐彦祖听到钱顿时眼前一亮,急忙走过去打开布袋,看着那一叠大明宝钞,笑嘻嘻地清点着。
“怎么样?那些番商没为难你吧?”
“谁敢啊?”王海笑着接话道:
“咱们褚巡检现在可是名镇松江县,西街那些番人见了褚巡检,哪个不是点头哈腰,番人带的狗敢龇牙都得挨一嘴巴。”
徐彦祖笑呵呵地清点完保护费,看了一眼褚宁,顿时又开启了说教模式。
“你看看你,现在哪里还有些姑娘家的样子,女孩子家家的,要温婉一点,你就不能跟明月彩霞她俩学学?当心以后找不着相公!”
“放你娘的屁!”
褚宁顺手来个中指加白眼,吐出嘴里的牙签骂骂咧咧道:
“我他娘的还不够温婉?”
“再说了,当初是谁为了让我做松阳县的巡检,跟我说女人能顶半边天来的?狗吗?”
徐彦祖看着这么一个可爱的脸说出这么一句粗鄙之语,顿时有些痛心疾首。
“我那是为了激励你。我当初从人伢子手里把你救出来的时候,还一心以为你是朱皇帝家里逃出来的公主呢!”
话音刚落,就见褚宁脸上瞬间带上了一抹惊喜,从椅子上直接直起身,拍着桌子说道:
“我跟你说,我没准儿真是朱八八家里的公主,我就记得我小时候身边那些男的说话,个个捏着嗓子,保不齐就是太监!”
“你是吧是吧是吧,捏着嗓子说话的男人不一定是太监,也可能是0。”
徐彦祖摆了摆手,笑呵呵地说道:
“朱八八要是有你这样的公主,脸都得气成鞋拔子!”
“行了,本官回屋继续打……咳咳,拉屎去了,你们该干嘛干嘛!没事别叫我,关门轻一点。”
看到徐彦祖离开,褚宁撇了撇嘴。
“我要真是朱八八的女儿,先让人把你阉了当0,看你以后怎么打……”
……
松阳县界外。
一个身穿布衣,却面带威严的中年男人,正遥望着远处一望无际的稻田。
初夏之际,水田里的稻子长势正好,微风拂过,宛如绿浪翻涌,模样喜人。
“毛镶!”
“咱的懿宁,咱的闺女,真的在这松阳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