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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便宜,大家都不介意说上几句漂亮话儿。
毕竟这种救人的事情,这年头喊一声大家都会上。
陈山哪怕不分他们肉,他们也只能憋着,顶多背后蛐蛐几声。
陈香梅也连忙道:“都赶紧去我家里面,大家都累了,麻溜的去喝口水。”
赵永良也招呼着:“对,今儿大家都辛苦了,都先来院里喝杯水。”
众人当即抬肉往陈香梅家走去,抬肉的众人甚至都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
今儿能提拎几斤肉回家,家里婆娘不得好声好气的对他们说话啊。
闺女儿子,也能沾上那么一点肉腥了,整挺好。
不是说背靠兴安岭,这里的人就能顿顿吃肉,那 特么也不现实!
山里危险,哪怕猎人,进山也得悠着点,不然就得丢了命。
再者大部分人要么在林场干活,要么就在种地。
平时地里活儿都招呼不过来,哪儿有空进山。
就算能进山,没有那本事,家里人也不准进山。
至于为什么?今儿武哥他们的下场就是原因。
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进铁锅里,这话肯定没错。
但东北林子这块儿,这年头也只能说是饿不着肚子饿不死人,要说吃得多好,也不见得。
当然了,鱼的话,这玩意倒是不缺。
问题是,鱼想弄好吃,那就舍得用油才行,现在能有几家舍得用油去煎鱼?
没有油,那鱼撑死吃上两顿,恐怕你就宁愿去啃苞米饼了。
计划经济体制下,这年头哪怕有钱买得起肉,但买不着!
如今城市民众每人每月才供应几两肉而已。
三年困难时期那会儿,哪怕是京城,每人一年的猪肉量供应量还不到一斤。
其他地方就更不必多说。
现在自家养鸡鸭啥的,就更别提了,粮食都还不够人吃的。
就算养只鸡,那也是为了能得到鸡蛋,而不是为了吃鸡肉。
鸡蛋这年头可是公认的营养物品。
养猪的话,那就得去打猪菜,喂潲水了,粮食那是喂不了一点儿。
所以这会儿大家听到陈山说,每个人能分三斤肉。
一个个脸上都露出了如同雏菊绽放的笑容。
“各位叔伯,劳烦各位扒下肉,这熊肉也一起给扒了。”
扒肉自然指的是把腿,排骨等各个地方都分别整出来。
除此之外还有板油啥的,也得分离出来。
野猪肉油脂虽说少些,但终究还是有的。
“诶,你小子放心,我们这活儿肯定给你干得妥妥帖帖的。”
一群人热火朝天的忙起来,搞得跟过年似的。
公安同志也被请来喝水,看到长陈山他们扒肉。
这肉哪怕没弄熟,两位公安同志也都看得嘴角哈喇子都快出来了。
这年头公安同志也没多的肉吃。
“屯长,事情儿不好了,那些遇难的家人来了,要咱们屯这边给个说法。”
“还说要让那陈山爷俩出去,他们要把事情给问清楚,他们怕是来了一二十个人。”
小沟子屯在外边看守尸体的人跑回来报信,满头大汗。
屯长赵正兵倏然站起身来,大声道:“他大爷的,老子们好心好意把人给抬出来。”
“他们是怎么敢找我们要个说法的!怎么敢的啊!”
“民兵队的给我出来,把枪都给我整起,我赵正兵倒是要看看,他们想讨要什么说法。”
赵正兵冷冷道:“三儿,你就不用去了,你还年轻,免得他们挑事,这事我给你摆平得妥妥正正的。”
不愧是敢在山里动枪抢猎之人的家人,行事方式一个鸟样。
陈山淡淡一笑:“赵叔,这事说到底跟我有关,我可是正主。”
“我陈山一生行事,行得正,坐得直!”
“我要是连面都不敢现,那岂不是成缩头乌龟了?他们搞不好会怎么说。”
陈进军站起身来,大声道:“不愧是我孙子,这话说得好。”
“走,老头子也跟你们去看看,我看他们倒是能说出什么子丑寅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