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进军笑呵呵补充道:“不说你枪法咋样,但经过老头子我半年时间调教,好歹能使枪了,今天你小子可不要让我失望。”
陈山嘿嘿一笑道:“老爷子,您就放心吧,就你孙子我这枪法,今儿非得吓你一跳。”
陈进军无言道:“你几斤几两我还不清楚啊,别说大话了,麻溜的把绑腿给缠上。”
绑腿就是早些年抗战绑在腿上那种样式的布条。
对于猎户而言,缠上绑腿可有效防止山里蚊虫蛇类叮咬,缓解一定劳累。
要是受伤了的话,绑腿还能用来绑缠伤口应急等。
“知道了知道了,两只耳朵都知道了。”
陈山很快缠上绑腿,顺带着把一系列工具给准备好,收进挎袋中。
这里面有侵刀,手斧,绳子,布袋,酒水等等玩意。
随后,他将老爷子从屯部那边借来的56式半自动给拿上!
这年头枪械管理丁点不严,每天民兵队都还组织练枪,要有一定的子弹损耗,相当于时刻处于备战中,全民皆兵。
弄完准备工作,陈山便冲着家里剩下的唯一的一条狗招了招手。
这是一条东北本地大笨狗,重五六十斤,已经五岁了,也是观山屯第一头狗。
之前还有条大黄和大黑,不过前段时间死山里面,老爷子这段时间频频进山,就是想打死那头挑死大黄和大黑的大炮卵子,为它们报仇。
“虎子,过来。”
虎子身上毛发呈现黑黄色,尾巴摇得跟螺旋桨一样,过来蹭着陈山,转来转去。
陈山看着虎子,眼角便是猛地一涩,抱住了虎子,不断的揉着它,有些哽咽,有些激动。
“再次见到你真好。”
前世虎子在三年后老爷子因病去世后,便跟着他进山。
后来在陈山打猎的时候,被一头黑熊突袭,死在了山里面。
虎子伸出舌头在陈山脸上舔了舔,显得十分亲昵。
陈进军招手道:“虎子,咱们出发。”
陈山同样起身,然后手持长枪,大步跟着老爷子往屯外走去。
“三儿,注意安全,把你爷爷看护好咯。”
“妈,姐,知道了,有我在,没啥事情的。”
身后传来老妈张秀芬和大姐陈玲的嘱咐声。
陈山只觉得内心一阵暖意。
这辈子一定要让家人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才行。
此时天刚亮没多长时间,一老一少一条狗,缓缓往山里走去。
这年头打猎不像后世,能开车,骑摩托之类的。
现在纯靠双—腿,走上十里八里路简直不要太正常。
一边走,陈山一边询问着老爷子,道:“爷爷,咱们今儿去哪儿打猎呢!”
陈进军目光一沉,旋即道:“还能去哪儿,野猪山呗。”
“大黑大黄就是在那里死的,我估摸着,那头大炮卵子,怕是已经把那地界儿占住了,我那天既然没伤着那玩意,那它就应该没走远。”
说着,陈进军用脚轻轻踢了踢虎子,道:“虎子,今儿可就靠你的鼻子了啊!你这鼻子好歹也是抬头香,别给咱门观山屯第一猎狗丢份!”
进山打猎,难的不是打,而是找到猎物。
因此猎狗也有高低之分,而这个高低,主要在于香头。
香头是东北打猎人行当中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