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回倒是真惊讶了,“你还会悬丝诊脉?”
凤栖梧谦逊的道:“略懂一二。”
事实上这个本事,是神医的独门绝学,她最为师父的关门弟子,尽得真传才敢出师。
皇上兴致更高了,挥了挥袖子让小太监去准备需要用的东西。
须臾,东西便摆了上来。
凤栖梧把丝线一头贴在皇上的脉上,一边贴在指尖,沉心静气的闭上眼睛。
刹那间毓秀宫安静的掉跟针都能听见,就连贵妃都屏住呼吸。
半晌凤栖梧睁开眼睛,把丝线扯了下来,沉声道:“皇上头痛之症是因思虑过重、少眠、惊悸忧思引起,实则是心病也。”
皇上眼神骤然一凛,玩笑之色收了个干净,正色道:“果然有几分本事,你可有治疗之法?”
凤栖梧如实说:“臣妇可以开几副药让情况缓解,但心病还须心药医,汤药终归只起到辅助效果。”
皇上点了点头,这个道理他比谁都懂,所以对凤栖梧开的方子也没抱什么希望。
就在此时,外面忽然来了个小宫女来报:“皇上,罗才人不舒服,您快去看看吧。”
皇上脸色一变,随即起身匆匆跟贵妃打了个招呼便大步离去。
凤栖梧看他急匆匆的样子,忍不住皱了下眉。
贵妃淡淡道:“罗才人是本宫的人。”
凤栖梧惊讶的看向她,却见贵妃说这句话的时候面色不善,完全没有自己人得宠的样子,不由得猜测事实一定不像贵妃说的那么简单,这里面的水深着呢。
未免贵妃不快,她赶紧转移话题,“皇上头疼之症严重,想必是操劳国事的缘故,此等心病可不好治。”
贵妃自皇上走后情绪一下就低落下去,随口道:“哦,想来是因为西南的天灾吧。”
这事凤栖梧也略有耳闻,传言西南发生了地动,房屋倒塌无数,许多百姓也因此伤的伤,亡的亡,实在是人间惨剧。
贵妃说罢,又觉得自己怠慢了凤栖梧,强打着精神凝出个笑意道:“对了,过阵子就是秋狝围猎,不若你也跟着一道去吧,本宫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你去了还能做个伴。”
秋狝围猎是从太祖时就有的习俗,参加的人无一不是皇朝贵胄,能参加此等盛会可谓是无上荣光。
锦贵妃邀请自己前去,应该是为着今日之事的恩赏。
凤栖梧欣然接受。
又闲聊了几句,贵妃才放她出宫,并叮嘱李公公好生把人送回去。
凤栖梧一路坐着宫里的轿辇回了侯府。
府里的人一看夫人竟被宫里如此优待,还有公公相随,少不得又对她敬畏几分。
凤卿语知道后,更是眼红的肚子都疼了。
凤栖梧却没心思管别人怎么想,折腾了一日,在宫里又斗智斗勇,她早累的不成样子,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
迎夏一边为她换衣裳一边问:“夫人要去沐浴吗?采春已经备好香汤了。”
凤栖梧刚要说话,只见季昶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