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看起来没做啥坏事,但许大茂心里发虚。
在他看来,贾建设一个电话就能断供,再折腾下去,他恐怕要倾家荡产。
许大茂悔得肠子青。
当初贾建设可是他的领导,有机会抱紧大腿,他却搞砸了。
当年他有报复念头,还没行动就被撤了副主任职位,贾建设未必知道。
后来两人联系少了,渐渐生分。
直到前些年,贾建设还对他有点好感,给了他肉和酒。
只要低头,贾建设手指缝里的东西就够他吃喝了。
那家伙不过是跟着贾建设混成了有钱人。
现在不仅工资高,还持有酒店股份,分红可观,远超他多年的积蓄。
什么时候跟贾建设产生隔阂的?
黄春梅!对,就是她!
想到这里,许大茂真想扇自己两巴掌。
若当年贾建设能早点到来,及时将他送往医院,他如今又怎会膝下无子?
许大茂至今仍认为自己毫无过错,错的全是旁人。
想到此处,他的双眼泛红。
无后之事,是他心中永恒的伤痛!
再者,他每次那方面仅持续一分钟,这对他的自尊是多大的打击!所以,与贾建设重归于好吗?绝无可能,这道坎他许大茂迈不过去。
这时,贾建设重重地打了个喷嚏,他揉揉鼻子,倒了些热水。
难道是因为太过劳累?看来得喝点三鞭酒补一补。
对了,运输队是否已与分厂的温厂长接洽?不行,他下午得带庞庆丰去看看。
虽然货物不多,但也不能便宜了许大茂,毕竟他是因得罪马敏而受此后果。
谁能想到,许大茂竟敢在他面前嚣张,找他麻烦,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大茂哥,你这么快就回来了?”狐媚子听到开门声,急忙撒娇,“有没有带吃的?我都快饿死了,一上午都没下床呢!”
许大茂满眼血丝进了内室,看到狐媚子,怒气顿时涌上心头。
他脱下鞋子,拉扯领带,抓起一根小木棍,脸色阴沉地走向狐媚子。
“想吃?我的生意都黄了,你还惦记着吃!”许大茂咬牙切齿地说。
狐媚子察觉到许大茂的异样。
先前因为拉着窗帘,加上身体不适一直趴着,此刻见到许大茂的模样,她欲逃无门。
“许大茂,你想做什么?”狐媚子惊恐地喊道。
“做什么?你问我做什么?”许大茂冷笑一声。
一想起黄春梅那女子,他就想起自己多年未育的事实,愤怒与不甘瞬间爆发。
狐媚子开始还能骂几句,渐渐便晕厥过去。
许大茂猛然惊醒,焦急地探向狐媚子的鼻息,确认她只是晕厥后才长舒一口气。
他暗自懊悔,知道医院是万万不能去的。
他决定用钱解决问题,若是狐媚子报警,他将陷入绝境。
等狐媚子醒来时,看到的是一沓厚厚的十元纸币。
眼下仍是八十年代中期,百元大钞尚未普及,但这笔巨款让她目光闪烁。”阿媚,大茂哥对不起你!”他低声道,“上午一时冲动,这是给你的补偿。”
看着狐媚子眼中的光芒,许大茂恢复了平静,摆出惯常的姿态。”有了这笔钱,你可以在村里为父母添置新房,希望你能谅解。”他迅速拿出药物,解释道:“这是我刚买的,消炎的、止痛的……”
狐媚子接过药,没有多言,只低声抱怨伤痛。
她心中虽愤怒,但觉得伤势无碍,这些药足以应付。
毕竟,她在意的不仅是眼前的赔偿,更是未来的更大收益。
只要足够打动许大茂,她就必须离开。
凭什么别人能成功,她就不行?有了资金,再加上豁出去的决心,她不信自己不能闯出一片天地。
许大茂听罢如释重负,叹道:“都是那个温开泉,放我鸽子不说,还不供货了,可合同都签了!”狐媚子听闻此言,忽然生出计策,或许这次正是摆脱他的良机。
“你再说一遍?”
“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