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扶皇上起轿!”
太监苍白着脸指挥着众人将胤仁慢慢扶到轿上。
“传朕旨意,此事和赵妃无关,是朕自己不小心。”
胤仁苍白着脸坐在轿上,死死的盯着站在门口苍白着脸的唐赛儿。
“起驾!快起驾!起驾御医馆!”
太监慌乱的尖叫着,众人急急忙忙的抬着胤仁匆匆离去。
“赛儿…你真的下手了…”
杨大力轻轻扶住快要虚脱的唐赛儿。
“呵…我也没想到…我居然下得了手…我居然伤了他,让他流了那么多血,我本以为杀了他我会有报仇的快意,可是当我真的伤了他,我才发现我的心很疼很疼。”
唐赛儿苍白着脸,无力的靠在杨大力身上,缓缓说道。
“赛儿…不要勉强自己…你是喜欢他的…”
杨大力看着唐赛儿苍白的小脸,无奈的说道。
“如果他真的死了,恐怕我也活不下去,大力,我是不是很没用…”
唐赛儿自嘲般得笑了笑。
杨大力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慢慢的扶着唐赛儿,走回了屋里。
第二天一早,赵妃昨夜于清幽宫中行刺皇上的消息便传遍了皇宫上下的每一个角落,皇宫里的每一个人无不为赵妃胆大的行为而哗然,更多的人觉得赵妃在冷宫关了十年,肯定是关疯了。
想要皇上死的人有很多,而害怕皇上死的人却更多。
皇宫里的每一个人,从皇太后到嫔妃再到太监宫女,都害怕胤皇出事,因为他们知道,胤皇活着一天,他们就能过一天好日子,胤皇如果死了,皇宫大内立刻就会掀起一股新的夺位之争,而其他对南楚虎视眈眈的国家也会趁势进攻。
到时候,最不好过的人,恐怕就是现任的皇太后和嫔妃。
所以,一大早,便立刻有人来对胆大包天的赵妃兴师问罪。
这个人,就是皇太后。
皇太后并不是胤仁的生母,胤仁的生母在他三岁的时候就在残酷的宫廷斗争中成为了牺牲品,从那以后,胤仁便被交给了丽妃抚养,而丽妃,就是如今的皇太后。
丽妃虽然不是胤仁的生母,但是从小一手将胤仁抚养长大,而且丽妃一生并无所出,一个没有生育过的妃子和一个失去了母亲的皇子,她们为了在这个残酷的皇宫中生存,为了争夺人人都觊觎的皇位,付出了多少,又失去了多少,恐怕没人知道,人人都知看得见如今的皇上和皇太后是何等威风,可是他们曾经吃过的苦,却没人记得。
丽妃和胤仁的感情,是复杂而又深刻的,他们相依为命,把彼此看成是皇宫里唯一可以信任的亲人,他们共同谋划,为了能够夺取皇位不惜牺牲一切,他们一路艰辛互相扶持着走到了今天。
所以,皇太后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皇上,不允许任何人威胁到自己,她不能容忍有人胆敢在宫里公然行刺皇上。
当皇太后一早起床,从小太监口中得知皇上昨晚被一名打入冷宫的妃子行刺的时候,立刻起驾来到了清幽宫兴师问罪。
跟在皇太后身后的,还有当朝宰相的女儿晋妃,晋妃的父亲是太后的亲哥哥,所以晋妃也是太后的侄女,如今也是皇宫里最得势的妃子,有时候,在皇宫里得势并不一定需要皇上的宠爱,有太后和宰相的宠爱,一样能做皇宫里最有权势的女人。
“你就是赵妃?”
太后坐在椅子上,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班婕妤,深谙世事的双眼紧紧的盯着班婕妤上下打量。
“回太后,正是臣妾。”
班婕妤垂首的站在太后面前,恭敬的回答。
“你好大的胆子!区区一名弃妃!你居然胆敢行刺皇上!我看你是活腻了!”
太后突然猛的一拍桌子,怒声喝道。
屋里站着的众人,从晋妃到宫女,听见太后的怒喝声,身子都不禁抖了一抖。
可是唐赛儿只是微微一笑。
“跪下!”
太后看着唐赛儿,语气中带着极度的不满。
唐赛儿便轻轻的跪了下去,因为她知道,她没有资格和太后争论,她也知道,她她昨晚行刺了胤仁,肯定会有人来兴师问罪。
“说!为什么要行刺皇上?谁指使你这么做的?你有何目的?”
太后怒视着唐赛儿。
“回禀太后,没有任何人指使臣妾,臣妾也没有行刺皇上,昨晚臣妾和皇上嬉戏,结果皇上不小心刺伤了自己。”
唐赛儿平静的说道,仿佛这件事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你是说皇上和你嬉戏的时候自己刺伤了自己?你觉得这种话,哀家会相信吗?”
太后冷冷的看着唐赛儿说道。
“太后如果不相信,可以去问皇上,臣妾若是行刺了皇上,皇上昨晚就命人将臣妾抓起来了,怎会让臣妾此刻还安然无恙的待在这里。”
唐赛儿不卑不亢的看着太后,缓缓说道。
“姑母!这个赵妃从头到脚都透着一股子古怪劲儿,您想想,她已经被打入冷宫十年了,可是皇上却突然在前天下旨要她侍寝,然后她昨晚明明刺伤了皇上,可是皇上却不处罚她,您不觉得很奇怪吗?”
一旁的晋妃怨毒的看着唐赛儿,一字一顿缓缓的说道,仿佛恨不得唐赛儿立刻就去死,她心里才高兴。
“姑母,依臣妾看,这个赵妃要么就是在冷宫里把脑子关坏了,现在是个疯子,要么就是她不知道使了什么诡计,否则她怎么会胆敢行刺皇上呢。”
晋妃恶狠狠的说道,眼神从闪过一丝怨毒的寒光。
“此话有理。”
太后点了点头。
“姑母,臣妾觉得,不管这个赵妃真是疯还是假疯,都留不得,将这么危险的人留在皇上身边,实在是太危险了,此人断然留不得。”
晋妃阴毒的眼神狠狠的盯着唐赛儿,仿佛恨不得从她身上剜下一块肉来。
“不错!这么危险的人岂能做皇上的枕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