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肆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了,他将怀里的乔茜安置到一旁,卷起衬衫袖口,迈开长腿,步步逼向那群油头大耳的老男人。
他顺手抄起一把木椅往桌面砸去,一声巨响,玻璃碎渣四处迸溅,包房内的女郎见势不妙,尖叫着往外跑。
刚才气焰嚣张的男人们被吓得醒了酒,面面相觑地往后躲,没骨气的女经纪人甚至已经膝盖一软跪在了他面前。
“是他们,他们贪图乔小姐的美色,甚至想要让她陪上床,不关我的事,这都是公司的安排。”
贺肆的圈子里还没这么低级垃圾的人,他本来就狂妄,丝毫不介意将人打到医院。
他不费吹灰之力地揪着旁边男人的衣领,将人从地上捞起来,右手成拳,狠狠挥动拳头砸在了他的鼻子上。
男人的眼镜片被打碎,鲜血从口鼻中溢出,他吓得话都说不利索,翻来覆去的只重复一句,“你知道我是谁吗?老子要让你坐牢。”
贺肆厌恶地将人摔到地上,猩红着眼,沙哑着嗓子问“是谁,把她的手弄成那样?”
旁边一个男人吓得屁滚尿流,趁其不备想要逃出包房,却猛地被人揪住后衣领。
“是你。”贺肆冷笑,看清了刚才和自己嚣张对话的男人面孔,“你知道她那双手有多贵吗?”
贺肆蹲下身,像看垃圾一样的眼神盯着他,起身,脚上的尖头皮鞋毫不留情地踩在了他的手背上。
反复的摩擦碾压,底下传来男人撕心裂肺的吼叫声,贺肆冷笑不语,抬起脚猛地踹向男人的下巴。
“花了几个臭钱挺了不起是吧?一群垃圾。”贺肆微微喘着粗气,高高在上的睥睨着眼前的一群人。
乔茜蜷缩在角落里,看着昔日的恋人为自己大打出手,心头一暖,眼泪簌簌地往下流。
贺肆仍然爱她,不然怎么会发这样大的火,将这群人狠狠的教训一番?
贺肆微眯着眼,步步逼向角落里的女经纪人,他气场太盛,以至于让人猜不出他的身份和底细。
“这都是公司的安排,我只不过是一个打工的,我对乔茜很好,不然她现在怎么会签上公司呢?求求你别打我,我我…”
贺肆居高临下的盯着她,冷冰冰的眼眸里全是厌恶,“你该感到庆幸我不打女人,否则,你的下场就会像他们一样。”
“回去转告你们的老板,请最好的律师和贺氏法务部打官司,这个艺人,贺氏签了。”
“违约金我会准备好,但你们也要吃官司,用旗下女艺人进行不正当交易,胁迫女艺人,危及女艺人的人身安全和名誉权。每一件都要清清楚楚的算,记得请律师。 ”
“你说,你老板会让你当替罪羊吗?”贺肆杀人诛心,嘴角一勾,缓缓说出那句让她生不如死的话。
气也出完了,贺肆转身将人搀起向外走。
乔茜脸色苍白,附上去轻声耳语了几句,贺肆脸色微微一变,干脆利落地将人打横抱起。
包房里满是狼藉,所有人无一幸免得,全都抱着肚子躺在地上吃痛的呻吟着。
乔茜被他带去了最近的一家贺氏星级酒店,顶楼总统套房,她勾着贺肆的脖颈不肯松手,带着哭腔道,“我怕。”
“松手。”贺肆冷面无情,单腿跪在床边,怀里的人紧紧地抱住他,两人以一种暧昧而又亲密的姿势对视相处。
乔茜不知被灌了多少酒,苍白的脸色,两颊通红,迷离的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他,“阿肆,谢谢你。”
“乔茜,我能帮得了你这次,下次呢?如果我晚到一会儿,你觉得那群畜生会做什么?你就这么不自爱?”贺肆皱着眉看她,专门挑着重话骂。
“如果真的有下次,你还会来帮我吗?”乔茜期待地看着他,勾住他脖颈的手越发的紧。
贺肆将人放在床上,掰开她白嫩的手指,干脆利落的回答,“不会。”
“为什么?”乔茜一愣,带了哭腔,不可置信的问道。
“我结婚了,我们也回不到以前了。”贺肆掰开她的手,冷着脸向后退了两步。
“你爱她吗?”乔茜崩溃地流着眼泪,双手无助地捶床,声嘶力竭地逼问,“你怎么能和一个哑巴结婚?为什么偏偏是她?”
贺肆呵斥她,“够了,我不允许你这样说我太太。”
“以前你家里的人嫌弃我妈妈是你们家的保姆,我用自杀逼着我妈辞去了工作,我品学兼优,用自己的能力换得了公费留学的资格,就是为了能够更配得上你。”
“我努力的让自己变好,就是想要缩小和你的差距,你怎么能娶一个普通女人?甚至还有残缺,是个哑巴。贺肆!你真的不是在报复我吗?”
“你爱她吗?”
贺肆沉默了,这个问题他也曾经无数次的问过自己,阮清音足够妩媚动人,他对她当然有生理性的冲动和喜欢,可是她永远那样冷冰冰,不近人情。
他爱阮清音,阮清音也不会爱他的。
感情这种事,不是靠着一张赏心悦目的脸就能养成。
贺肆认不清自己对她的心,也没办法坦然的回答乔茜的这个问题。
“你好好休息,如果只是为了一份工作机会,那我们七年的情分值得我给你。乔茜,我结婚了,我不希望再从你嘴里听到侮辱我太太的话。”贺肆说完这句,便转身离开。
乔茜一哽,小声哽咽道,“阿肆,你可以留下来陪我吗?就这一次,我求你了。”
贺肆没有停下脚步,回应她的只有关门声。
司机将车子停在了老宅门口,将后座熟睡的阮清音唤醒,“太太,到家了。”
阮清音睡眼朦胧的摸了摸怀里的索菲亚,小姑娘哼唧几声便乖巧地坐起身,迷迷糊糊地问着,“到家了吗?”
阮清音点点头,主动牵起她的手下车。
家里的长辈在长廊下喝茶,贺奶奶见只有他们两人回来,有些纳闷道,“贺肆人呢?”
索菲亚猛地瞪圆眼睛,一路小跑到长廊下,一五一十的将下午的事情全都抖擞出来,愤愤的替表嫂打抱不平,全然没察觉身后悄然出现的人。
“简直比昏君还昏头!”索菲亚忿忿不平,越说越气,一张小脸皱成一团。
“是吗?你表哥我是昏君吗?”贺肆冷笑地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