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爷，你干嘛？”

叶凡连忙想要去扶，但姥爷却道：“家中没吃的，我年迈食少，不吃没什么。”

“但你跟囡囡得吃！”

田望生叹息道：“我现在出去找人借点，不能让你们挨饿……”

“姥爷，你身体不好，外面天寒地冻的，别去！”叶凡连忙道，“吃的我会想办法，你快躺着。”

“我躺的太久了。”田望生再次长叹：“叶老四这畜生，亲骨肉都不管，我看他……咳咳……”

话没说完，他就面红气愤，咳嗽连连。

叶凡忙拍背：“姥爷莫气！眼下这难关，跨过便好，我们不必去求人！”

田望生闻言无言。

过了很久。

他才缓缓开口：“我老糊涂了，这寒冬腊月的，非亲非故谁肯把救命粮拿出来？”

“叶老四就算再不是个人，但始终终是你们兄妹的父亲，应该不至于见死不救……”

“小凡，我去找你爹拿粮！”

田望生的语气里充满了心酸和妥协。

“姥爷，你就信我一次，等明天看看，好吗？”

叶凡再次拦住，无奈道。

看着外孙认真的样子，田望生愣了愣。

“汪汪汪……”

就在这时，院子里传来狗叫。

“哪来的狗？”

正疑惑间，就看到外孙叶凡连忙走了出去。

没多久。

就看到他又回来了。

“姥爷！有肉吃了！”

田望生再次怔住，目光落在了叶凡手上。

是两只野鸡！

野鸡！！！

“哪弄来的？”

田望生惊讶道：“这野鸡至少有四五斤重了！”

抓野鸡可不容易，那玩意能飞！

不是老练的赶山人，基本就只能靠运气逮野鸡了。

而且这么肥的野鸡，少见的很。

“去外头借粮没成，庄外遇了个朋友。”

“他爸是赶山的，家有不少猎犬，然后借了我一只，说可以自己去赶山。”

“这不，还真逮住了两只野鸡！”

叶凡随口编道。

“怪不得！得好好谢人家！”

田望生感叹，看见门外探头的瘦长猎犬：“能自个儿赶山的狗，可都是赶山人的宝贝疙瘩……”

“感谢之后再说，先把眼前难关过了！”

叶凡正色道：“光有鸡肉还差点，我再去弄点主食，用野鸡换。”

田望生点头，瞅了眼那只机灵的煤球：“出门带上狗，你有伤在身，碰上庄里那些闲汉抢肉，怕是挡不住。”

寒冬农闲，庄里好吃懒做的家伙不少，经常闹事。

叶凡知道姥爷是怕他吃亏，应道：“好，我再带把镰刀。”

“好，路滑小心点。”田望生叮嘱，脸色发蔫。

叶凡让他躺下，然后就瘸着腿去了另一间房。

妹妹囡囡正打着盹。

叶凡让她躺好盖上被子，拎起一只鸡，带上猎犬和镰刀，慢吞吞出了门。

外头风雪还是那么大。

叶凡顶着冷风艰难前行，心里盘算找谁换粮。

要想多换点主粮，得找粮多或缺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