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她拿出了当日阮修墨收集到的消息,“经查实,这女子是前朝余孽,已被收入刑部天牢,皇上……您不知道吗?”
桃夭一双星眸诧然看向宣帝,十分无辜。
仿佛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
宣帝面色骤沉。
确实也是不可思议。
刑部抓到了前朝余孽,这么重要的事,居然无人上报!?
刑部尚书秦信,他记得好像是柳太傅提携起来的……
宣帝眸底风云变化,很快平息下来,他身体不怎么样,脑子还是清醒得很。
如今,不是纠结此事的时候。
“洛京臣,你好大的胆子!”
洛京臣再次伏跪,这个罪名他根本推脱不掉,只能认下。
“臣知道真相后,已经将沈氏母子送进天牢,臣一时失察,识人不清,求皇上恕罪!”
宣帝看着他的额心,只觉得心口憋了口气。
他揉了揉太阳穴,“所以,现在那笔钱在沈氏那里?”
这一家子人,麻烦事还真多!
洛京臣道,“当日贱内抬走嫁妆,那些钱也被她带走了,我查过清欢斋账册,确实如此!”
话落,他看着桃夭语气恳切,“琉璃砂这事是我一时糊涂,那些百姓我会想办法安抚好,至于那笔钱本就不关你的事。”
“我会私下与你大嫂商量,在那些香料商要债前把钱还了,你再宽限我们一个月的时间,我保证一定把从前的旧账解决,绝不会耽误你开业。”
桃夭却是冷笑,“不耽误?”
原来,这就是他的目的。
他定是将那笔钱用在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暂时收不回来,才会闹出这么多事!
可到底是用在何处呢?
桃夭思绪翻涌,面上不动声色。
“今日这一闹,清欢斋的名声成什么样了?”
“你一句不耽误,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吗?”
洛京臣暗自咬牙,“那……你想我如何?”
桃夭轻轻笑了,“当然是将此事公诸于众,你别忘了,皇上刚刚可答应过我了。”
洛京臣瞳孔骤缩,“桃夭,你当真一点都不顾念我们兄妹之情?”
将钱款的事也公布出去,那些香料商立刻就会来要债!
他忽然明白了萧时凛当初的苦楚。
阮修墨凉薄晃了晃折扇,“你设计她的时候,怎么没顾念着什么兄妹之情?”
洛京臣不理他,盯着桃夭反问,“那你大嫂呢,你可想过,这事闹大了,旁人该怎么看待你大嫂!?”
他语中义愤填膺,“她对你那么好,你忍心让她身败名裂?”
桃夭一脸淡漠,语带嘲讽,“这钱到底是不是大嫂拿走的,我瞧着,可还不一定。”
窦冰漪若是那样的人,清欢斋根本走不到今日。
她朝着宣帝扬声道,“依臣女看,这事就是他编出来的,请皇上明察!”
“你——”
突然,宫殿外出来一阵阵清脆空灵的鼓声。
殿中数人不约而同抬头,面色凝重看着鼓声传来的方向。
“这是……登闻鼓?”
宣帝龙眸满是凝重。
这鼓声,已经多久不曾响起过了?
他招呼长福,“快,快去看看,到底是谁!”
就在这时,被遣去宫门口送药膏的内侍去而复返。
“皇上,洛少夫人窦氏带着清欢斋合作的那帮香料商聚集在宫门口,敲响了登闻鼓,说她……”长福一顿,犹豫着看了洛京臣一眼。
洛京臣脸色骤僵,“她说什么?”
“她说她要休夫,求皇上为她和众位被洛京臣诓骗的商户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