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卫走了,原地再度剩下他们两人,宴清却无端觉得氛围尴尬了起来。
他看了眼司斐手中的那朵孤零零的荼靡花,轻轻咳了两嗓子,又伸手接了过来,“这花正好同本座的衣服相称,看你也算有心,本座就收下了。”
他这副别扭的模样如同一只闹脾气的猫儿一样,司斐静静看着他将花拿走,半晌,唇角微不可闻的弯了弯。
“魔君喜欢就好。”
他这抹笑中似是藏了些莫名的意味,可他玉面斯文无害,看不出半点威胁,宴清便也没有放在心上。
他随手把玩着那朵花,抬步往回走:“行了行了,时间不早了,你喜欢逛自己在这逛吧,本座要回去歇息了。”
司斐抬步,不远不近的跟在他身后。
宴清自然能感觉到他在身后跟着,走了一阵没忍住停下了脚步,等着那人走过来。
身后的脚步声却也停了下来,似乎在故意捉弄他一样。
宴清不耐烦的皱了皱眉,没理会他,接着抬步朝前走。
身后的脚步声也跟着响了起来,一直到回到主殿殿门前,那道脚步依旧不近不远的跟在他身后。
宴清忍无可忍的回头看了一眼,就见司斐抬手推开了隔壁偏殿的门。
“你住这里?”
司斐掀眸,从容的看了他一眼,语调平和:“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问题可大了!
住的这么近,万一他半夜偷偷爬他床怎么办???
宴清抬手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语气不是十分好,“谁安排的?”
司斐眸光微深了深,十分干脆的将锅甩给那天的那两个魔卫,“他们说,住在魔君隔壁,可以更好的赔罪,魔君不喜欢吗?”
宴清哑口无言,半晌,推开殿门回了自己殿里,关门时警告似的看了他一眼:“睡觉就睡觉,晚上安安分分的呆在自己殿里,不准随便出门。”
司斐对此又是微微一笑,却什么都没说,并不接招。
宴清冷着一张脸砰的一声关上了殿门。
司斐又看了一会,才不急不缓的关上了自己这边的殿门。
看来是看出来什么了。
却连警告都这般不痛不痒的,像只被逼到角落里被迫牙张舞爪的猫儿一般。
就应该拔了爪牙,让他彻底失去所有倚仗,锁在怀里好好疼爱。
知道司斐就在自己隔壁住着以后,宴清连觉都睡不安稳了,一晚上做了好几次噩梦,梦里司斐顶着那张面无表情的冰块脸,在对自己做一些不可言喻的事情。
做了一晚上噩梦的后果就是,第二天宴清睁开眼睛时,整个人都提不起半分精神。
结果刚一扭头,就看到在梦中摧残了自己一晚上的人正静静站在床边。
梦里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再加上起床气,宴清直接操起手边的东西往他脸上砸去。
那是一枝雪白的荼蘼花,正是昨天司斐送他的那支,被他毫不怜惜的丢到了他脸上,枝干上的钩刺重重划过那张雪白的玉面,留下了道显眼的红痕。
花落到了地上,司斐没去看,而是抬手,用指腹轻轻按了按脸上被划出的伤口,面色看似平静,眸底却仿佛波涛汹涌。
宴清被他这个眼神惊到了,下一秒却更气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