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阳羽：……他明知道宴春说是话，却还是感觉胸口一阵窒闷。

宴春说完差点咬到自舌头，可她实在太难。早上因为这身弟子服和荆阳羽一点缓和，现在又结冰。

荆阳羽甚至恼怒，恼怒自斟酌好久，却还是一开口就说错话。

师妹和那个门弟子在一起开心，他没想管，荆阳羽修为已经入脱凡境，他最是懂什么叫做道法自然。

人人相处也是，他越是干预，越是会起到反效果，只等那门弟子自暴『露』本相，宴春就会离他远去。

荆阳羽只是想提醒她，不要随手送出去太多贵重东西，这样反会让对方反感，之前宴春交往弟子就很多这样。

可宴春从来不长记『性』……

“师妹。”荆阳羽简直不知道怎么解释，他怕再说尹玉宸贪图，会将事情越抹越黑。

他只好叫宴春一，最后妥协道：“我并没有干涉来往意思，别说话。”

“我何时干涉。”荆阳羽看着宴春，说：“我来给查看灵府。”

“不必。”宴春没看荆阳羽，却出他语之中妥协。

荆阳羽确实从没干涉她和谁来往，这么多年闯出祸事，也都是他帮着自收拾，隐瞒父母。

他朗月清风，心中无私，这份纯粹宴春从前多喜欢，现在就有多么伤。

宴春生怕自离荆阳羽再近一点，又要没出息依赖他，忍着鼻酸和心酸说：“我今天好不……去看莫秋『露』吧，说，她好我才能好，不是么？”

宴春说完，转身就跑。没回自屋子，是转身钻入双尊屋子里，还“砰”地关上门，拒绝和疏远态度十分刺人。

荆阳羽垂头，深深叹口，面上像是凝层冰霜一般冷。垂睫被头顶房檐上长明灯映出细密阴影，扫在冰雕般脸上，带着难解无措。

他又站一会儿，就悄无息离开。他今天悄悄跟着宴春一整天，门中大比堆积一堆事情，他必须去处理。

荆阳羽什么时候离开，宴春并不知道，她一个人蹲在双尊屋门口，没进屋，就蹲在那里窝窝囊囊地流泪。

荆阳羽横贯她整个生命，仅次于生育她父母，剥离如同削肉剔骨，才咬牙动手，宴春已经疼不知措。

她哭半宿，然后回自屋子扑在床上睡，梦里又梦见命魂镜之中她见到一幕，雪夜，她血染前襟，跌跌撞撞独自山。

宴春从梦中惊醒，是第二天早上。

她去一趟涤灵池，喂小阴和小阳，然后顺便用涤灵池水，把自狼狈涤洗干净。

宴春又去山看大比。

今天她依旧被传送到门弟子底层，又碰见那个圆脸善影师弟，和其他猪肝脸云睿诚狗腿子。

这些弟子对宴春尤其毕恭毕敬，因为宴春现在在他中不仅是个内门弟子，她还是个好哄冤大头。

“冤大头”看着场上比试，正出神，身后善影就把一个食盒递给宴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