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地藏司的旧臣?”我盯着那张苍白的脸,手指不自觉地翻动古籍。
“曾经是。”他微微一笑,缠绕在身上的锁链发出叮当作响的声音,“如今只是个被遗忘的幽魂罢了。”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陈智警惕地问道,一边悄悄在我耳边低语:“这人身上有股死气,不是普通的亡魂。”
“忘川河水倒流,轮回之力紊乱,你知道些什么?”我直奔主题,没空和他兜圈子。
他轻轻叹息一声,仿佛回忆起了什么久远的事:“冥神虽死,但他的怨念与执念并未消散。那些符文……是他留下的封印钥匙。”
“钥匙?”我皱眉,“封印什么的?”
“不该被唤醒的东西。”他说完这句话,水面忽然剧烈翻腾起来,一道黑影从水中窜出,朝我们扑来!
“小心!”我猛地拉开陈智,抬手一挥,古籍释放出金光将那黑影击退。
它摔在地上,化作一团扭曲的黑雾,缓缓凝聚成一只半透明的手掌——正是我们在石门前看到过的那只!
“这东西怎么又来了?”雷烈拔刀就砍,可刀锋穿过手掌却如同斩空。
“别硬拼!”我大喝,“它不是实体!”
“那就用灵力压制!”陈智迅速画下一道符咒,贴在手掌上,顿时一阵刺耳的尖啸声响起,那手掌剧烈挣扎,最终化作一缕青烟消散。
“你们已经触碰到了禁忌。”神秘男子轻声道,“若不尽快找到源头,整个地府都会陷入永夜。”
“你说的源头在哪?”我追问。
“在……”他话音未落,突然脸色一变,身体猛地一颤,锁链哗啦作响,似乎有什么力量在拉扯他回去。
“快说!”我急了。
“三更钟响……听风问路……”他声音越来越弱,最后整个人如灯灭般,瞬间消失不见。
“喂!别走啊!”雷烈冲过去想抓住他,结果扑了个空。
“三更钟响,听风问路……”我喃喃重复着这句话,“这是什么意思?”
“听起来像是某种指引。”陈智皱眉,“可能是通往隐患根源的线索。”
“钟响、听风……难道是地府总部的钟楼?”林墨推测道。
“有可能。”我说,“但‘听风问路’是什么意思?”
“也许是某种机关或阵法。”陈智翻着手中的笔记,“得先回总部看看钟楼有没有异常。”
“那就走吧。”我收起古籍,“天快黑了,正好赶在三更之前。”
回到地府总部时,已是黄昏。天空阴沉,乌云压顶,连飞鸟都不敢靠近。
我们一行人站在钟楼下,抬头望着那口古老的铜钟。
“要敲吗?”雷烈跃跃欲试。
“别乱来。”我拦住他,“这钟肯定不是随便能敲的。”
“那怎么办?”林墨问。
“等。”陈智淡淡道,“三更还没到,或许不需要敲钟,而是等它自己响。”
我们便守在钟楼下,静静地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在午夜前的最后一刻,钟楼忽然传来一声低沉的嗡鸣。
不是钟声,而是一种像是风吹过缝隙般的低语。
“听风问路……”我心头一震,“是风声!”
“风往哪边吹?”陈智立刻警觉地环顾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