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领地里没有针线,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也不好糟蹋了这么好的料子,因此拿到布的人都格外爱惜,各自藏在自己的铺盖里。
这日傍晚,盛楠给众人分好了粥,见他们还要吃一会儿,便和两个吃过的同伴扯了布去下游洗澡。
正狼吞虎咽的王三见状,心念微转,嘴巴一抹,冲旁边的邱磊挤眉弄眼:“你就受得了被那女人骑在脖子上?”
邱磊并不搭他的话,不紧不慢喝着自己的粥。
今天新扩出去的领地发现了一大片野菜,采来煮了野菜粥,淡出鸟的嘴里总算有了些味道。
就是盐快吃完了,也不知道大人有没有安排。
王三见他不搭话,自顾自地往下说:“这女人是牛大郎的媳妇儿,我去找牛大郎喝酒的时候撞见过两回,当时看着老实巴交,这会儿就抖起来了,看来女人还是得有人管着。”
说罢,他转了转眼珠子,将手里粗糙的竹筒一扔,往另一个方向走去,说是中午干活的时候把东西落田里了。
邱磊没有多想,指惦念着自己家中的妻儿,他常年在外走商,少则十天半月,多则一年两年都不回家。
只要没人跟他们说自己丢了,短时间便不会出事。
而东家也怕他们闹起来,想来是把消息按住了的。
另一边,盛楠站在布墙外给两个洗澡的同伴望风,等到她们洗完了,自己才进去。用衣服上撕下来的碎布匆匆擦洗身子。
河水哗啦作响。
忽然她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猛的顿住,连忙穿起衣服高声问:“春娘!春娘!你在吗?”
外边没有人回应。
出事了!
正要高声呼喊,布被猛地撕开,一只大手伸过来捂住了她的嘴,将她粗暴地拖到岸边摁在地上。
呜呜呜!
黑暗中,王三低声道:“牛大郎当初跟我说过,去你家提亲,不过你那童生爹看不上他,于是就把你拉进了巷子里。”
盛楠脑袋嗡嗡作响,双手不停拍打他的脑袋,在脸上挠出几道深深的血痕。
王三大怒,一巴掌将盛楠拍晕过去。
牛大郎可以,他王三为什么不可以?
除了窑子里和有主的女人,只要睡了,就是都是自己的。
等他睡服了这个女人,那不是要多少粮食有多少粮食?以后这地方不都得听他王三的。妖怪醒来时随意糊弄几下便可。
他越想越得意,急忙去解裤头,突然脑后一痛,伸手摸到了血,他头晕目眩,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盛楠一个撩阴腿,举着石头乘胜追击,直到将对方脑袋砸的稀巴烂,这才停下来狠狠出了口恶气,被得逞了一次,她还能得逞第二次不成。
盛楠早就意识到男女之间的力量差距,所以她没有像上次那样傻乎乎的尖叫挣扎,或者苦苦哀求祈求对方突然心软,她试过了,对方只会更加兴奋。
这次,她作势装晕,再趁机反抗。
这是她在无数个睡不着的夜里反复推演的画面,如今成真了。
她又哭又笑,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直到听到声响的邱磊赶来,看到被敲晕的春娘二人,脑袋被砸烂的王三,还有抱着凶器情绪崩溃的盛楠。
他紧紧拧着眉头,心底暗骂一声。
盛楠狠狠抹了把眼泪,将血也抹了上去,她没有诉说委屈和辩解什么,只是冷静地指出:
“大人很需要人。”
“而我杀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