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楠成功拉拢了一批人,心下稍安。
至于原本的主心骨统领,按下想要说什么的护卫,轻轻摇头。
不管如何,当初和林月交手的是他们,在没弄清林月肚量之前,还是不宜出头为妙。
陈老爷却没有他的城府,当即在下人的拥簇中大声喝道:“此女和那妖怪同流合污,狐假虎威,以后还不知如何骑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大家莫听她的,快把她绑起来沉塘!”
“就是!“一旁贼眉鼠眼的下人附和道,“这贱妇丧夫不为其守节,还敢逃跑,这是失节大罪,理应沉塘!”
盛楠慌了一瞬,握紧手中的镰刀。
但那些奴隶并没有听从陈老爷的煽动,内心毫无波澜。
对于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他们来说,所有的礼仪廉耻都是狗屁。
守节?
那是什么东西。
盛楠定了定神立马高声反驳:“我奉大人之命,你们敢拿我如何?若是之前还能跑,现在?大家都是大人的奴婢,你又比我高贵到哪里去?”
陈老爷气得面色涨红,咬牙切齿看向光墙。
“我就不信!”他挥开下人的搀扶,一头撞了上去,然后被反弹到地上,额头长了个大包,脑袋嗡嗡,两行浊泪流了下来,仰天长恨。
“天要亡我!”
众人看着他这般作态,反应各异。最能和他共情的也就统领和护卫一行人了。
至于本就社会地位低下的奴隶,已经稀罕地围着林月赐下的两袋谷子抓耳挠腮,想打开看看,又怕触怒神灵。
最后还是盛楠在众人的注视下郑重打开了麻袋,只见一颗颗饱满的谷子映入眼帘,黄灿灿的晃着人眼疼。
她双手小心翼翼捧起一堆。
在众人放轻的呼吸声中缓缓抬高。
一只黝黑干瘦的手迫不及待拾起一粒放进嘴里。
米!是米!
好香的米!
奴隶们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这几日他们没有粮食,只能依靠商队提供的口粮勉强度日。
所以虽然人多势众,但他们保不住到手的工具。
卑贱的他们根本没有捍卫自己权利的意识。
但如今不一样了。
他们是大人的奴隶,大人慷慨赏赐了粮食,以后他们吃着大人的饭,就能理所当然地使用大人给的工具,守护大人的财产。
盛楠见他们情绪激动,索性大手一挥。做主拿出些谷子剥壳煮了。
开荒可是个体力活,这些奴隶本就底子不好,多吃点才能给大人好好干活。
此处荒野没有脱壳机,但粮食都到嘴边了怎么可能干看着,众人各显神通忙活一阵弄出五斤带碎壳的米,满心欢喜地下锅煮了。
夜幕降临,香味扑鼻,奴隶们轮流排队用几个破陶罐喝粥,一口热粥下去,胃暖暖的,整个人似乎也活了过来。
吃饱喝足便容易犯困,三伙人泾渭分明,各睡各的,盛楠和几个女奴隶挤在一起,躺在草堆上思考明日该如何安排。
从这几日来看,大人会毫无预兆的睡去,又会毫无预兆的醒来,有时是半天,有时却是几天。
她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如果大人十天半个月甚至更久都不醒来,她要如何在这跑不出去的围墙里保住自己的性命和权利?
这一夜,盛楠睡得很不安稳。
其余人也心思各异,一夜无话。
第二天林月醒来,一看时间才十点,十二点的晚班,她慢悠悠起床,伸了个懒腰,给自己煮了碗香喷喷的番茄鸡蛋面。
边吃边打开游戏,发现两块稻子已经熟了,二话不说收割了先,然后继续播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