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钰从未想过这样的话会从他的口中说出。

喜欢和爱，是他从来不会去追求的东西。

畸形而扭曲的童年让他无法去相信这些，他也不认为自己有能力去喜欢和爱一个人。

在这之前，其实他也知道黄入薇想要的是什么的。

但他以为，给她一段婚姻……就已经是自己能做到的最好的事情了。

那些话他不想去说，也不屑去说。

可现在，顾钰突然有种预感。

如果自己什么都不说的话……黄入薇可能就真的这么走了。

他或许……也再也无法见到她。

所以，他抱着她将那些话说出了口。

可当他的话说完后，入薇却没给他任何的回答。

顾钰还是抱着她没动。

这一刻，他甚至连低头去看她眼睛的勇气……都没有。

因为他突然害怕。

他怕哪怕自己这么说了，但黄入薇的眼神，还是没有任何的波澜。

那他还能做什么？

“你先松手吧。”

入薇说道。

她的声音听上去是平静的。

顾钰听出来了，于是那抱着她的手，不自觉地更收紧了几分。

“你弄疼我了。”入薇又继续说道。

听见她这句话，顾钰这才终于慢慢将手松开。

入薇也慢慢抬起头来看他，“顾钰，我很感谢你的喜欢，但……”

她还想再说什么的。

但那一刻，她突然看见了顾钰那紧绷起来的脸色。

他的唇角拉平了，眼角也在那一瞬间变得猩红。

如同一场……即将朝入薇席卷而来的暴风雨。

入薇的声音就这么戛然而止。

“但是什么？”

最后，还是顾钰先问了一句。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话音落下时，入薇突然看了自己的手臂一眼。

——在那上面，还有他留下来的清晰的牙印。

整齐的一排，其中仿佛还有鲜血正在渗出。

那股刺痛的感觉，入薇此时也依然清晰。

“黄入薇，你说话。”

顾钰又提醒了她一句。

然后，他突然伸出手来，手掌落在了她的脖颈上。

在那里，他可以触碰到入薇那正在跳动的血管。

此时正随着她的呼吸心跳起伏着。

看似强而有力，但顾钰知道，只要自己稍稍用力，就能遏制住她所有的呼吸。

又或者是用什么东西轻轻一划。

里面的血液必定会喷溅出来。

是温热的、也是香甜的。

——她的血他刚才已经尝过了的。

的确……是甜的。

想到这里，顾钰突然又有些蠢蠢欲动。

可他又知道，这么做的话，黄入薇会死。

他……并不想要让她死。

如果他舍得的话，她早就死在他的手下了。

比起将她吞吃入腹，他更想要的是眼前这个会动会哭，会跟他说话，会温柔叫他“小白”的黄入薇。

所以此时黄入薇的回答异常重要。

他会怎么做，将取决于……她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