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林茉强迫着自己咽下嘴里的菜。

虽然她知道，她只是一个养女而已，怎么都不可能比得上人家的亲生儿子。

但喊出这两个字时，心脏还是一阵刺痛。

林茉吸了吸鼻子，勉强自己扯出一抹笑来，“白清婉在上学的时候是怎么霸凌我，你是知道的，你一定要我给她当伴娘吗？”

沈溪愣了一下，下意识回避着林茉的目光。

有些心虚的笑着，“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谁年轻的时候都会犯错的，茉茉，妈妈不期望你能原谅白清婉。”

“就这一次！”沈溪越过桌子，紧紧抓住了她的手，“妈妈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不管是谁都不会再强迫你，做任何你不愿意的事。”

“好吗？”

听起来好像是商量的语气，但沈溪根本没有给林茉拒绝的机会。

林茉笑了，一双眼睛定定的看着沈溪。

她是感谢沈溪的，在失去父母的这些年里，沈溪给了她妈妈一样的疼爱，让她撑过那段难捱的时光。

但这些恩情，也已经在这一次又一次的强迫里，几乎消失殆尽了。

“好，我答应。”

“白清婉的婚礼上，伴娘一个都不会少。”

沈溪来，就是为了这句话而已，她似乎知道自己这样做并不妥当，没等林茉把那顿饭吃完就匆匆离开了医院。

那天之后，林茉对当伴娘这件事变得异常顺从。

只要和医院的时间不冲突，不管是挑选酒店还是婚礼彩排，她都尽量到场，甚至亲自帮白清婉试了敬酒服。

透过镜子，看着站在身后给她系绑带的林茉，白清婉的眼神中尽是掩饰不住的得意，“林茉，你现在一定很难受吧。”

“廷深就要结婚了，真可惜，新娘不是你呢。”

林茉抬起眼，在镜面中看了白清婉一眼，“所以你就这点儿追求？”

“不过也是，对于你们这样的千金大小姐来说，联姻就是你们存在的最大价值了。”林茉唇角带笑，眼神却平静得很。

甚至连手上的动作都很轻柔，“联姻成功这件事，对于你来说，的确很值得高兴。”

“嘶……”

说完最后一个字，林茉手上突然用力，绑带被猛的收紧，几乎勒得白清婉喘不过气。

“不好意思，手重了点。”

林茉轻轻松开了手，对白清婉的怒目视而不见。

“林茉，你是故意的，你……”

“林茉。”

在白清婉的巴掌落下来之前，宋廷深走了过来，“那边宴席的菜品还需要确认一遍，你去一趟厨房。”

“好。”

完全无视了白清婉的愤怒，林茉平静得像一个机器人，目不斜视的从宋廷深身边走过去，顺便将一个白色瓶子扔到了垃圾桶里。

她当然不会对这场婚礼做什么。

就算在她的心里，恨不得把白清婉碎尸万段！

可林茉也很明白，婚礼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究竟有多么重要。

她不是恶毒的人，做不到像白清婉那样，故意毁掉对别人来说最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