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妄之能听得出来的。

只是——

“名节清誉算什么，毁了坏了又如何，难道本王还能养不起她？”

“王爷这番自信态度倒还真是一如既往。”楚延臣失笑摇头，“我自然清楚王爷能护住沈四小姐，莫说养一时就算是养一世也是可以的。只是王爷有没有问过沈四小姐的意思？问过她是否愿意，永生永世都将被禁锢在摄政王府的这方天地之中？”

沈妄之一下就被戳中了死穴。

他无声地攥紧拳。

肌肉紧绷。

结果当然显而易见，甚至他还想因此跟姜书宁吵架拌嘴过——姜书宁不愿意。

她说她想要成家立业，相夫教子。

但……

不行。

“她愿意。”沈妄之果断地眯起眼睛这般笃定回答，“就算她不愿意，本王也有办法让她心甘情愿。”

楚延臣便是无奈叹息着摇头，“女大便该避父避兄，王爷你又何必还跟幼时那般严苛地约束她？”

沈妄之皮笑肉不笑地勾起唇角，“那这就是我的家事了，暂且轮不到桓王你替本王殚精竭虑。”

楚延臣也并没有感觉到被落了面，他轻叹着摇头。

“既然如此，那便当我今日此来是多此一举吧。”

他拱手告辞。

走了两步却又像是想起什么折返回来，很认真地询问：“沈四小姐答允的请柬还没有给我呢，只是现在她并不在这里，故而能否劳驾王爷为我取一份呢？”

沈妄之无语地顶了顶腮，不耐之意溢于言表。

“本王先前说过了，桓王的条件没有一条符合她筛选的标准，所以请柬就不必了。”

“所谓的标准都是留给讨厌的人的，但是很明显，沈四小姐并不讨厌我。”楚延臣笑得桃花眼眯起，“若是王爷手头暂时没有的话，那我便去找沈四小姐要一份吧。”

“等等——”沈妄之当然不会允许让楚延臣进姜书宁的院子，到时他们必定又会一番寒暄，他咬牙，“自然是有的。”

楚延臣伸手去接请柬却没能拽动，还没来得及皱眉询问就听沈妄之意有所指地眯眼试探道：“桓王好像和本王家妹关系不错，是有什么私交吗？”

“不算吧，只不过是沈四小姐前段时间送的鎏金曜变盏我很喜欢，故而也觉得和沈四小姐很是投缘。”

只因为那建盏？

沈妄之这下悔得肠子都快青了——早知道就不带着姜书宁去找沉随安要所谓的建盏了，这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的脚吗？

楚延臣前脚刚离开摄政王府，就立刻有红衣女子撑伞过来为他遮阳。

“王爷此去可还顺利？”

“有意思。”

楚延臣点头罢了，又哗地一声打开绘满桃花潋滟的折扇。

像是发现了什么趣事。

“摄政王和沈四小姐之间的关系还真是耐人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