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够了，朕挺喜欢吃这些的。”小皇帝想让姜书宁还是别提了，否则一提他怕是也吃不下去，结果没想到姜书宁非但没有容忍还变本加厉地形容说：

“我不相信，对着一桌子的蔬菜洗澡汤就是动物尸体水，谁能有胃口？”

原本确实还挺有胃口的小皇帝：“……”

握着筷子的手微微颤抖。

他咬牙怒瞪。

“明明知道皇上素日里喜欢吃甜的，但这些膳食里却除了甜粥之外硬是没一道菜是清甜口的。”姜书宁挨个地开始表达不满了，“还有这清蒸鲈鱼，闻着确实是不腥臭，但是吃起来也一点味道没有，吃着跟吃糜烂的污泥有什么区别？还有就是……”

沈妄之额上青筋微跳，在姜书宁还要提要求把桌上的饭菜全部都要换掉时，他终于有些忍不住脾气蹙眉呵责道：“够了。”

“三哥。”姜书宁被吓了一跳，嗓音明显低下来，“可是这些饭菜确实……”

沈妄之耐心地跟她说：“皇上喜欢不就得了吗？”

小皇帝短暂沉默，强颜欢笑刚想说他确实喜欢。

就听姜书宁果断地说：“可是他明显不喜欢，他根本就没动几筷子——三哥你难道没见过重昭吃饭吗？他狼吞虎咽的，一顿饭恨不得能吃一盆米饭，就那还半晌或下午的时候还要再翻墙出去买烧饼吃呢。皇上现在也正是在长身体的时候，却每道菜都夹不过三下，吃东西时也平静地像是在受刑，定然是打心眼里不喜欢这些味道的。三哥你若是不相信的话，那就……那就让我给皇上做一桌他真正喜欢吃的饭菜出来。”

听到这里的沈妄之微不可察地扬眉，“你，做？”

小皇帝也睁大眼睛，“你做？”

“呃。”姜书宁想了想，“我可以出宫去买，也可以盯着御膳房的厨师们做。”

“外面的膳食不干净，皇上吃了必定肠胃不适。”沈妄之果断拒绝，“至于御膳房的厨师虽然能做荤腥辛辣的食物，但是皇上肠胃娇弱，受不得那些刺激，避免万一，还是吃这些清淡的万无一失。”

“我要是天天吃这些，想死的心恐怕都有好几颗了。”姜书宁毫不遮掩，“三哥，你不能仗着皇上顾全你的脸面听从你的嘱咐，就这般欺负他。”

“我？”沈妄之面前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指着自己。

姜书宁很认真地盯着他。

“就是你。”

“……”

看他们俩好像要争辩起来，小皇帝尴尬地卡在中间似乎是想打圆场，但想了想却还是沉默了。

因为，他确实不喜欢吃这些清淡过头的膳食。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可皇宫里没人敢在摄政王的眼皮子底下给他做辛辣刺激的食物。

他不吃这些就没有其他东西可吃了。

“姜书宁，看来我平常真是太宠你了，竟会纵得你这般地撒娇撒痴。”沈妄之神情不虞，“既然你这么多条件，那你就不要吃了，出去。”

姜书宁撇嘴愤恨起身。

出去就出去。

小皇帝卡在中间还想再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却也只等沉默。

算了。

沈妄之吃完饭就离宫去处理其他事情了，小皇帝担心姜书宁郁闷难过，刚想着安慰，谁曾想姜书宁却睁大着眼睛问他：“你刚才吃饱了吗？”

小皇帝皱眉，“你称呼朕的时候应该带敬语。”

“哦，那您吃饱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