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凌雪离开后,一道身影从暗处走了出来,正是关心牧长生处境,一直在谢家别苑等候没有离开的谢方盈。
“文华阁的人得到消息说,太后已经派出贴身太监汪铎去查冀北王曾送到过安绥安府中的大礼,你的计谋快要得逞了。”
牧长生拿起一侧的莫愁,豪饮一口,“不,你以为太后会因为冀北王给安绥安送礼这桩区区小事,就下定决心除掉安绥安?”
“这仅仅是一个开始,后续需要我们做的事情还很多……”
“可你如今被禁足,一些事情怕是不好办了。”谢方盈眼底隐隐有几分担忧。
牧长生幽幽一笑,“我被禁足在这里不要紧,要紧的是,外面,还有文华阁,谢小侯爷,以及歧王殿下配合我行动。”
“算算时间,最多再有一月,歧王与谢小侯爷就将抵达京城,陛下论功行赏,谢小侯爷当掌兵权。”
“可太后会放任这样的事情发生吗?”谢方盈问。
牧长生道,“放在之前,或许不会,可如今,太后已经意识到,安绥安不能全信,所以,她手下更多的时间精力都会放在试探安绥安上,就连今日的汪铎不都冲着首辅府去了?”
“表面上太后势大,可你仔细的想想,其实,太后手下除了安绥安与汪铎执掌的太监厂外,其实更多的都是些墙头草,他们如今看太后势大,就效忠太后,来日看陛下势大,也一定会效忠陛下。”
“但至少眼下,陛下还不足以脱离太后的掌控。”谢方盈道。
牧长生轻笑着点了点头,“是啊,不过,没关系,很快太后就会与安绥安鹬蚌相争……”
“你都被禁足了,还这么有把握?是不是背着我还安排了其他的事?”谢方盈突然十分认真的看向牧长生。
她总觉得,牧长生还有后手。
牧长生冲她摆了摆手,道,“其实,想离间安绥安和太后,有一个绝佳的人选。”
“谁?”谢方盈不解。
牧长生一字一句的吐出三个字,“夜皎皎。”
“她不是喜欢我吗?那我就利用她的这份喜欢,让汪铎对安绥安起疑……”
“实不相瞒,早在从宫中出来之后,我就让冯生以我的名义给夜皎皎送去了一封密信,还有一支珠钗,东西嘛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可特别的是送东西的人。”
“若是汪铎知道,安绥安麾下第一杀手与我书信往来,你说,他会不会非要查看我让冯生送去的东西?”
“但夜皎皎是何许人也?堂堂第一杀手,怎么可能接受自己的东西被人检查翻阅?”
听着牧长生的话,谢方盈眼底逐渐流露出一些奇怪的神情,说不出来是什么情绪。
“真是想不到,牧大人连喜欢你的女子都利用。”
牧长生笑,“夜皎皎本就是一把利器,可这样的利器不该落在安绥安手中,我这么做,是为了助她早日离开首辅府,尽早别再去做杀人放火的勾当。”
“牧大人怎么说都有理,可你有没有想过,汪铎和安绥安都一定会力压夜皎皎,让她将书信交出?”谢方盈问。
“这一点,我怎么可能想不到?所以,我在信中写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只要夜皎皎是个正常女子,就绝不可能将这封书信给其他人看。”牧长生笑容狡黠到了极致。
“阿嚏——阿嚏——”
此刻的首辅府,可怜的夜皎皎还不知道,她已经成为了牧长生的棋子。
她正拿着冯生送来的书信及发钗出神。
这书信,她看了一遍一遍又一遍。
脑海中已经全部都是牧长生那挥之不去的身影,她实在是想不明白,这天底下怎么会有牧长生这样俊逸潇洒、武功高强,还文采卓众的人?
对方无论外貌,文采武力都登峰造极,若说这世间非要有一个男子要让她夜皎皎刮目相看,那就一定非牧长生莫属。
还有他信上写的诗,未免,未免也太过肉麻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