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主要是,赵大花张若男凭什么帮助秦虹宇,凭正义吗?
凭世间自有公道真情在吗?
这些在监狱里边囚犯里边算个球啊。
我也不知道,她们为什么要帮秦虹宇,但如果不是她们出手相助,秦虹宇肯定活不下去了。
赵大花和张若男把秦虹宇带走了,秦虹宇一瘸一拐的,赵大花让手下帮忙搀扶着走。
我跟了上去,问张若男要带去哪。
张若男特地停留在最后面,然后偷偷在我耳边说,她们报了帽子叔叔来了,帽子叔叔是赵大花的朋友,这事算是立案了,帽子叔叔表示彻查到底。
我问张若男,如果这样子绕开监狱高层这样做的话,监狱领导追责下来怎么办。
张若男说,如果不这么干,秦虹宇命就没了。
我问,那如果监狱高层恨你们呢,你们怎么脱身。
张若男说,监狱领导再厉害,也还不敢拿赵大花怎么样,赵大花的背景身世在那里,谁敢轻易动她。
我想了想,的确如此。
赵大花一家都是军人出身,军人世家,其背景深厚,监狱里这些领导也好这些队长也好,虽然在监狱里威风八面牛批轰轰,但要是跟赵大花正面开杠,任谁也不太愿意,监狱领导在监狱外面有背景,可如果跟赵大花比起来,也许真的比不过赵大花。
这时有帽子叔叔插手后,监狱领导也高明的选择了视而不见,然后最后责任追到了林小芳一个人身上,林小芳在医院承认了自己放毒蛇谋害秦虹宇未果后,又在审讯室对秦虹宇动手,只因为她个人讨厌秦虹宇,嫉妒秦虹宇漂亮,还和秦虹宇手下有过节,所以要弄死秦虹宇。
这当然是林小芳的一面之词,真实情况就是她被人胁迫威逼利诱对秦虹宇下的毒手,但她也不敢承认受人指使,因为不论如何,她通过司法程序审理后也不会被判死刑,她最多判无期,最终还是要回到这所监狱,只要回到监狱监区里,无论在哪个监区哪个牢房,陆春芳她们都有能弄死她的机会。
在生与死面前,林小芳只有一条路可走,就是听从陆春芳的命令,叫她干嘛就干嘛。
听从陆春芳去杀秦虹宇还有活路可走,得罪陆春芳就是死路一条。
监狱里监区里囚犯们的地下黑暗秩序,比任何一道都恐怖,她们可不会给你活路。
我也问过张若男,为什么她们不跟狱警说,不反抗,不抗争。
事实是没有用,狱警管教们是秉着谁给我好处多我就给谁大行方便之门的原则去处理囚犯们之间的事,而弱者只要反抗,抗争,下场就如秦虹宇这般。
我也问过囚犯们这么做,难道不怕被查出来了,又被处罚甚至再次上法庭把牢底坐穿吗。
囚犯们根本不怕犯事,她们来这里被关十几年二十年的,都已经习惯了牢狱生活,反正看不到遥遥无期出去的日子,那不如混吃等着终老于此,无所谓了,甚至不太愿意被放出去。
还有一点就是她们当老大的,都是把手下给推出去送死,想要谁的命想打谁杀谁让手下去干,出事出问题了让手下们扛,这就是当大王当老大的好处。
既然看谁不爽,谁拦着利益的路了,干掉谁还不用担责,那为什么不干掉对方呢。
张若男告诉我,秦虹宇的手下,给了她们一些好处,然后她就找了赵大花帮忙,赵大花这人呢虽然不喜欢钱,但还是很正义很仗义,她觉得秦虹宇这个人不欺负弱小,为弱小伸冤,为弱小挡子弹,挺敬重秦虹宇,所以她才选择出手相助。
秦虹宇为了感谢我们几个的帮忙,特地让手下给张若男一笔钱,让张若男去买了一些烟酒送给了赵大花、李念,还有我。
这也争取到了在医务室休息养病的机会,所以这几天她就先在医务室病房里做恢复治疗了。
李念让我拿着药去给秦虹宇擦药。
一些消肿止痛的药水,是李念自己配的,给秦虹宇的脚涂抹按摩。
秦虹宇看着自己白皙的脚,问正在按摩的我:“你每天也给别的女人这么按的。”
我点头说是。
她问:“那不会让你占便宜了,你还没点反应。”
我说:“李医生说了,医者仁心,医生护士眼里没有男女老幼好坏之别,只有医生和病人的立场。碰多了,不也这样子,又能怎样子。我也不像是那种老色批老登,只要是个姿色过得去的女人就流哈喇子。”
她说:“说的那么神圣,可便宜了你。”
我说:“你是嫉妒我,还是吃醋了。”
她说:“吃醋可以吗。”
我说:“不可以。”
她也没有生气,又说:“你还有很多女人吧。”
我说:“你觉得有,那就是有,你觉得没有,那就是没有。”
她说:“就是有很多了?”
我岔开话题:“你的脚恢复了差不多了,她们应该也要让你早日回去监区里了,回到了监区,你怎么办?她们还会对你下狠手。”
这番话把秦虹宇拉回了现实,她思考了一番,说:“这么多年了,我每次被攻击被害,不都这么过来的吗。”
我问:“倘若扛不过去一次,岂不是要挂。”
秦虹宇说:“如果这就是命,我只能接受。”
我说:“你干嘛不说,你命由你不由天。”
她说:“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最后还是要看天意。”
我把她裤脚拉好,她手放在我手上,握了一下,说:“感谢你们,最感谢的是你,你让我焕发了生命的活力,让我产生更强大的力量,去对付我的任何一个对手和敌人。”
我轻轻抽开了我的手:“小心被人看到,这些话也不用说了。”
她说:“我怕我不说,以后就没机会说了。”
我心里感到一阵酸楚,也害怕这是最后一次见她了。
我长长一声叹息,看着她:“加油,我相信你能活到最后,我相信你不会什么最后一次,我们还能见很多次。”
她微微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