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约莫半小时,两人来到城郊一片破旧的棚户区。
苏明月带着宋钟七拐八绕,最后停在一间铁皮屋前。
屋前挂着个褪色的牌子:"老鱼头修船铺"。
苏明月按了三长两短的门铃,里面传来沙哑的声音:"谁啊?大半夜的。"
"鱼叔,是我,明月。"苏明月声音发颤,"铁魁铁魁他"
铁皮门"哗啦"一声拉开,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头站在门口,左眼是颗浑浊的玻璃球。
他看了看两人狼狈的样子,又望向远处码头的火光,突然明白了什么。
"进来吧。"老鱼头侧身让路,"那老混蛋终于把自己作死了?"
屋里堆满了各种船具和潜水设备,墙上还挂着几张老鱼头年轻时的特装照。
宋钟一屁股坐在工具箱上,感觉全身骨头都散架了。
老鱼头给两人倒了杯烈酒:"说说吧,怎么回事。"
苏明月简单说了经过,老鱼头越听脸色越难看。
当听到"血祭"和"龙宫"时,他那只独眼猛地睁大。
"青云子那王八蛋!"老鱼头一拳砸在桌上,"二十年前害死我闺女,现在又要害更多人!"
宋钟掏出铁魁给的钥匙:"鱼叔,铁组长说您知道这钥匙怎么用。"
老鱼头接过钥匙,独眼里闪过一丝泪光:"这老东西还真留了一手。"
他起身从床底下拖出个锈迹斑斑的铁盒,"这是我和铁魁二十年前在江心岛发现的,一直没敢动。"
铁盒打开,里面是半张发黄的地图,正好能和钥匙上的纹路对上。
"龙宫入口在江心岛北侧水下十米处。"老鱼头指着地图,"但只有大潮日才进得去,而且"
"而且什么?"宋钟追问。
"里面有东西守着。"老鱼头声音发沉,"不是人,也不是鬼,是更邪门的东西。"
宋钟和苏明月对视一眼,同时想到海龙鼎和那些阴兵。
"什么时候涨潮?"宋钟问。
"明天午夜。"老鱼头看了看表,"准确说,是今晚午夜。现在已经过了十二点。"
宋钟算了下时间——距离青云子说的血祭只剩不到二十四小时了。
"我们得抢先一步。"宋钟站起身,"鱼叔,有潜水装备吗?"
老鱼头咧嘴一笑,露出几颗金牙:"老子就等你这句话。"
天刚蒙蒙亮,三人就带着装备来到江心岛北侧。
这里怪石嶙峋,浪花拍打着黑色的礁石,看起来就瘆人。
老鱼头一边检查氧气瓶一边说:"水下能见度估计不超过两米,跟紧我,别走散了。"
宋钟点点头,把"破魂"手枪用防水布包好绑在大腿上。苏明月则把符纸和法器装进防水袋。
"记住。"老鱼头最后叮嘱,"在水下别说话,用手势交流。"
"看到任何不对劲的东西,立刻发信号。"
三人穿戴整齐,依次潜入水中。
冰冷的海水让宋钟一激灵,眼前顿时一片模糊。
他紧跟着老鱼头的蛙鞋,慢慢下潜。
水下世界安静得可怕,只有自己的呼吸声在耳边回响。
下潜到约八米处,老鱼头突然停下,做了个"警戒"的手势。
宋钟顺着他的指向看去——前方礁石间飘着几个黑影,像是人形,但又不太对劲。
那些黑影一动不动地悬浮在水中,身上缠着水草,看起来像是
尸体!
宋钟心头一紧,差点呛水。
老鱼头示意别靠近,绕道而行。
可就在这时,那些"尸体"突然齐刷刷转过头来,露出腐烂的脸和发光的眼睛!
"阴兵!"苏明月在水下写字板上仓促写下这两个字。
老鱼头立刻打手势让两人后退,自己却往前游去,从腰间抽出一把刻满符文的潜水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