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是吗，他们也没几天好日子过了，估计你们老乡爷爷严打文件都签了！”

“那就好，爸爸你不知道我们都有同学回家被勒索过。”

“那有没有人来勒索你们？”

“没有吧，这几年都从家一路打到学校附近的，这一路挺安全的。”

肖镇听到小志这话一头黑线，不过俩人都有警卫保护着的，倒不担心盲流找他们麻烦。

在肖镇每天做着家庭煮夫的这段时间里。

1983年10月18日，城市的另一端，积水潭医院重症监护室外陪护病房里，贾家男男女女的近10口人或坐或站更有红着眼睛蹲着的。

蹲着的是贾家当家人贾东旭，撞人的司机已经被抓了，可是没有钱，就只承认坐牢都可以，就是没有钱，他的货车也是挂靠在东城物资局运输队的，是个运输个体户。

贾东旭有钱没有，他这么多年两口子是存了一些钱。

包括四个子女除了棒槌贾谊这挑那挑的没有结婚外其他人都陆陆续续结婚生子。

贾东旭两口子手里存款就有5万多，这还是陆陆续续给三个孩子办婚事、孙子外孙出生花了钱剩下的。

9月25号贾张氏因为贪嘴去小区对面蛋糕店买了两块蛋糕，买了就开吃。

那天她鬼使神差的就吃到了路边，然后就是“砰……”的一声，贾张氏声都没吭一声就撞飞到了马路牙子上……

都知道这家伙一直很贪嘴，这钱还是棒梗他的好大孙前晚来看他，塞给他20块钱，贾张氏当时可高兴了，不枉她从小溺爱大孙子。

第二天等秦淮茹和贾东旭去上班了，就收收拾拾出了小区去买她心心念念的奶油蛋糕，这家蛋糕店还是京西食品的蛋糕门店，二十几年的京城老牌子了。

贾张氏一直心宽体胖，这家伙改了一些不过是在儿子和儿媳妇当面收敛一些，至于俩管她的人不在了，还是那个臭德行。

不过有一点这么多年她也知道不能给儿子和儿媳妇丢脸，所以在小区和小区附近还是个心宽体胖的老太太。

不过出了小区门到了街上嘛，还是那个说唱达人性格，贪吃好八卦好吹牛。

不过说实话，贾东旭家家庭条件到1983年也超过70的家庭吧，贾东旭是实实在在的正科级车间主任，秦淮茹虽然不是干部编，不过职级工资也很不错。

秦淮茹一直就是个很有眼色和生存能力强的人，在轻武器所和附属实验厂混得相当不错。

贾梗定向委培大专毕业就被他的好大爷王大发带在身边当助手，王大发可是国防系统都有数的底盘专家。

想到王大发身边当他的助理的人不要太多，现在他的工作室起步都只要硕士毕业的名牌大学生。

贾梗的结婚对象、住房这些都是他的好大爷一路给他张罗的。

要不然前两年第一波下海潮这家伙毕竟是他亲亲奶奶带大的还是有点浮躁。

被他爹和王大爷教育过后才熄了蠢蠢欲动的心。

就王大发说的原话，棒梗嘛就适合在他们这种铁饭碗国防企业呆着，去外面只能被人骗了还帮人数钱。

怎么彩也不会裁到贾梗这里，他是王大发主任研究员的助理、司机，还是大专学历，虽然这大专不是硬考的，是定向委培的不过也是大学生不是。

贾东旭家最有本事的是老三贾谊，这家伙算是半个天赋型孩子，不过就是太活泼。

就这样如今也是长安那边肖镇整理后的一个工作室的主力研究员。

没办法他贪玩，不过脑子够用，交给他的研究任务就是很顺利的交货有什么办法。

其他贾当四中的高中老师，丈夫也是大学同学，人家进一步深造，现在是大学老师任教。

最小的贾韵大学毕业如今在曙光厂，也就阎解成他们厂做行政工作，丈夫是经人介绍的街道办工作的，也是大学生。

今天这情景其实是一家人在做一个重要的决定，医院会诊也说明了，老太太已经脑死亡，成植物人年纪也大了。

再加上肇事司机也没钱，再这么耗在重症病房里也没意义，能醒过来的几率很小很小。

这情形一家人在做一个重要的决定:拔不拔管！

“棒梗、棒槌你俩兄弟说说吧，拔不拔？”秦淮茹一惯性拢了拢鬓发问道

棒梗就这个问题还问了他的上司和好大爷王大发，王大发对这事也不好说，不过他只说了句，人应该理性看待事情。

棒梗也就知道怎么说了，“爸，你别蹲了，我知道你跟奶奶相依为命这么多年？

不过奶奶现在出了这个事，年纪大了，这一撞她也很痛苦，我看为了减轻她的痛苦就这么送走吧。

老三你说说你的意见，我们家文化你最高！”

“爸，我和大哥扶你起来，我们去主治医生那里办手续吧！”贾谊这行为也不言而喻

“怀茹，志平(贾当丈夫)你们和贾韵几个人去外面联系治丧的东西吧，我们爷仨去签字办手续！”贾东旭心里很难受不过当家男人这时候就得立起来

于是贾韵带着一串下一代在病房等着。一波人去买需要的东西，联系殡仪馆这些，一波人去主治医生那里签证办手续。

贾东旭三父子办了手续，等秦淮茹他们带着必要的寿衣这些东西回来，秦淮茹带着两个女儿给这个做了半辈子妖的胖老太太换了寿衣。

贾东旭几人进了病房，贾东旭摸着他娘苍白的脸，眼泪无声的落了下来，作为一个大孝子，他今天亲手结束自己母亲痛苦的生命，贾东旭颤抖着手就是不忍心拔掉插管。

试了9次才拔了管心电图“滴…………”到没有起伏，贾东旭悲伤的吼了句“娘啊…………”还是棒槌贾谊手快把没力气站的贾东旭扶着。

10月18号傍晚，贾谊披麻戴孝到了南锣鼓巷95号给老邻居们报丧，也说了21号在东城殡仪馆举办追思会和火化。

95号的几家老邻居肖镇、何大清家、许大茂家、刘海中家，还有阎阜贵家都去东城殡仪馆送别了贾张氏这个贪吃、嘴碎的胖老太太最后一程。

中午贾东旭安排亲戚、邻居还有单位的一些人租了五辆安客大巴车拉着来送他那最后一程的客人在京西大酒店吃了一顿白事宴。

贾东旭这家伙也是鬓角突然跟肖镇一样染了白霜，不过直到送走最后一位客人离开才瘫在椅子上，这几天这家伙就是一直在硬撑着。

贾东旭将他妈的金戒指给了秦淮茹，还有几样是后面贾东旭给他办的也散给了大儿媳妇和两个女儿。

这才由棒槌扶着上了王大发给他借的车回到单位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