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管全国军马.牧场的牧养、繁殖、征调及马匹分配。”
英国公张维贤表情严肃,沉声叙述:“太仆寺推行种马制,要求民户代养官马,按比例缴纳马驹。江南地区,每两年征一驹。”
朱由检若有所思,询问道:“那这么说,太仆寺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英国公张维贤缓缓开口,表情严肃道:“但是,到了弘治时期后逐渐改为“折银纳马”,允许缴银代役。”
“再加上,卫所制和户籍制。贵族大量侵占马场和牧场”张维贤说的很委婉。
但是,朱由检听出来言外之意。
这就是土地兼并导致草场萎缩,勋贵在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
这已经不用多说了。
“传旨,让太仆寺卿来见朕。”朱由检面色严肃,缓缓开口。目光看向方正化。
方正化回过神来,躬身抱拳:“遵命,皇爷。奴,亲自去。”
等到方正化离开之后,朱由检拿起茶盏,打开盖子看了一眼,没有去喝。
“英国公。按照你的意思,大明两京十三省的种马,还有多少?”
英国公张维贤,沉默了足足好一会:“陛下。老臣确实不知道。”
“毕竟自从成祖,迁都到了北平。现在叫做北京城”
“南京作为陪都,还有一套六部。”
.....
一刻钟后,太仆寺卿王家祯,穿着三品蔚蓝色官袍。匆匆忙忙来到英国公府。
“臣,太仆寺卿王家祯。参见陛下,陛下圣躬安。”
“太仆寺卿,朕问你。现在你们掌管,能够调动的马匹有多少?”朱由检直接开门见山。
太仆寺卿王家祯,支支吾吾,咬了咬牙:“回禀陛下。现在太仆寺能够调动的马匹,只有800匹。其中还有一半是驽马。”
朱由检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冷笑一声:“那银子呢?”
“什么银子?没有银子啊。”王家祯脱口而出。
“英国公告诉朕,太仆寺自从弘治时期,改为折银纳马”朱由检露出一丝微笑,审视着眼前的太仆寺卿。
“朕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你只有一次机会。”
话音刚落,方正化果断拔出腰间的长剑,面色不善盯着太仆寺卿。
太仆寺卿王家祯,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他回过神来,小皇帝这是怀疑自己贪污了常盈库的白银?
“陛下,确实是如此。弘治年间,太仆寺不在征收马匹。而是折成现银,每年能够收取四十多万白银。”
“从宪宗皇帝开始,到神宗皇帝。都在从太仆寺借银子,而且是有借无还。”
王家祯深呼吸,连忙跪倒在地,伏地叩首:“现在常盈库,已经没有多少银子了。”
朱由检一针见血问道:“具体数字?没有多少,是还剩下多少?”
“还剩下十万?还是剩下二十万?三十万?”
“记住,说实话。回宫之后,朕第一时间派锦衣卫和东厂,去太仆寺。”
王家祯深吸一口气,沉声回答:“回禀陛下。太仆寺还剩下三十七万九千四百二十两银子。”
“臣,愿意拿项上人头担保。不会多,也不会少。”
朱由检继续询问:“那朕在问你,现在北直隶和辽东,一匹上好的战马,需要多少两白银?”
“回禀陛下,因为两地的价钱有起伏。”
“辽东现在一匹上好战马,需要20两——25两白银。”
“北直隶这边,一匹战马。一般卖到10两——15两白银。”
太仆寺卿王家祯,喉结上下蠕动,背后都在流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