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有何用?直接把那名稳婆押进慎刑司,严刑拷打,朕不信没有其他线索!”
说完这句话,皇帝拂袖离开。
徐惠妃则往前走了几步,等七皇子上岸后,忙将干爽的斗篷披在两人身上。
司清嘉冷得直发抖,眼里却蕴着化不开的浓情蜜意,与七皇子十指交叠。
见状,徐惠妃闭了闭眼,强自镇定的吩咐:“还不快将殿下和司大姑娘送回去,伺候他们沐浴更衣,池水寒凉,切莫染了风寒。”
将这幅画面收入眼底,赵氏神情未变,仿佛落水的并非她亲生女儿,而是陌生人一般。
瞥见赵氏堪称冷漠的表情,赵弦月愣住了。
“姑母,清嘉都落水了,你怎能无动于衷?”她语带不满。
“那你说说,我该当如何?”赵氏反问。
赵弦月呐呐无言,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司菀抬脚往前走,掌心搭在赵弦月肩头,也不在意后者满是厌憎的目光,笑得越发温和,“赵小姐,先前圣上让大家移步御花园,眼下却失了查验的想法,你可知是何原因?”
赵弦月摇头。
“最有可能身染蜜露之人,正是你的好表妹,因此,她一落水,蜜露尽消,便没有继续查验的必要。”
司菀好心好意,为赵弦月解惑。
赵弦月却满脸愕然,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你莫要信口雌黄!”
“赵小姐若是不信,大可以回府,将近日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知太师,他心如明镜,自不会被此等上不得台面的粗劣手段蒙蔽。”
说完,司菀笑了笑,退至赵氏身边。
赵氏懒得搭理赵弦月,目光落在司菀左边脸颊,眼眶泛红。
“菀菀,你好了!”
一直以来,那块伤疤都是赵氏的心结。
早先她不明白,天底下为何会有如此狠心的母亲,为了保护旁人的孩子,竟能舍弃自己的亲骨肉。
当时旁人都交口称赞柳姨娘的忠心耿耿,赵氏却觉得奇怪。
直到近段时日,她隐隐窥知真相,才明白了柳寻烟狠心的原因——
如果菀菀不是柳寻烟的亲骨肉,一切便能说得通了。
不在意的孩子,是死是活,都与她无关,只要能护住清嘉即可。
这便是柳寻烟的想法。
自己委实愚蠢,竟被蒙蔽了整整十几年。
赵氏以手掩面,痛苦不堪。
司菀搀扶着她的胳膊,低声劝道:“您别难过,往后会越来越好。”
赵氏含泪点头。
母女俩相携折返钟粹宫。
直至天色擦黑,更衣梳洗完毕的司清嘉才回来。
她双颊粉润,眼角眉梢透着丝丝喜意。
很显然,经此一事,她与七皇子愈发亲近,甚至还多了几分成为皇子正妃的可能。
“趁着宫门尚未下钥,你先回府吧。”赵氏摆手赶人。
司清嘉有些不满,“娘,您这是疑心了女儿?德妃娘娘是女儿的亲姨母,我就算再糊涂,也不敢恩将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