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何人指使,竟敢行刺陛下,可知这是何罪!”南安郡王眉眼冷凝,指着身前刺客,冷声呵斥。
“杀!”
这些刺客并不多言,抽出武器一拥而上。
很快树林里响起兵器碰撞的打击声,还有不知是谁的惨叫,顺着树林四散开。
“郎君,前面有人打斗。”牵着马做护卫打扮的周琰精准锁向声音发出的方向。
韩旭策马过来,马背上挂着猎来的野兔狐狸,“那边好像是陛下他们的方向?”
他嘴里说着好像,语气却充满笃定。
周琰摸摸下巴:“这是哪个大聪明的主意?”
“有些人,心急了。”韩旭放下弓箭,野兔的血,顺着马腹滴落,一株野草在鲜血中,呈现刺眼的红。
燕非时没有说话,他漫不经心地抬眼,从微略晃动的树枝扫过,那里像是有人短暂停留,但不知因何缘故,又突然毫无预兆离开,显示主人的心急。
韩旭注意到师兄动作,知道监视他们的人这是走了。
他们选择和宣德帝一个方向,就是为了让人监视他们。
因为只有暴露在某些人眼前,当某些事情发生的时候,他们才能打消某些人的怀疑。
可惜,有人心急了,想要一劳永逸。
却不知道这样做的最大可能,是导致全盘皆输。
“郎君,咱们过去?”周琰跃跃欲试。
刺杀老皇帝啊,他爱看。
燕非时轻夹马腹,“走。”
几人到的时候,前面打斗正酣,数不清的黑衣刺客,与禁卫军缠斗在一起,旁边还有人放冷箭,令人防不胜防。
作为北衙禁军大将军,温泽川自然陪同在列,他骑在马上,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姿态,将宣德帝及其他王公贵族护在身后,他脸色冷肃,指挥人破开一道口子,好让陛下及其他人得以离开。
燕非时等人的出现,很快引起宣德帝及黑衣刺客注意。
但见他并无帮哪一方的意思,宣德帝这边的官员露出失望之色,倒是那些黑衣刺客松了口气,把他们暂且抛到脑后,专心对付面前一波一波不怕死的禁军。
“原来是国师大人。”南安郡王再次开口,郑重地对燕非时揖礼,“有贼子袭击陛下,胆大妄为,狗胆包天,此等违逆不义之辈,着实该死,还望国师施以援手。”
有些事情,没人提起的时候,可以任其死活。
但一旦搬上台面,碍于表面的和平,燕非时也不能拒绝。
他深深看一眼南安郡王,拱手回礼道:“这是自然,不必郡王开口,此等乱臣贼子,理应枭首伏罪。”
他抬起右手,做了一个“上”的手势。
顿时,燕非时所带的护卫,以极其强悍的姿态,加入前面的战局。
三方人打的难分难舍,杀声震天,骑在马上的燕非时面上却无丝毫变化,他十分闲适地抚着马脖,骨节分明的手指贴在马脖一侧轻轻拍了拍,像是在安抚受到惊吓的马匹。
就在这时,温泽川骑着的马儿突然急促喷着鼻息,四蹄烦躁地在原地踏了踏,摇头晃脑,原地打转,随后在众人大惊失色的眼神中,以一种横冲直撞的气势冲向宣德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