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想叮嘱他一点什么,字都打出来了,又一个个删掉了。
我们是下午的航班,再转乘火车抵达小城时,已是深夜。
林伯在老家没有什么亲戚,只有一个侄女,出发的时候,他给这个侄女打了个电话,让她来火车站接我们一趟。
林大姐长相很憨厚,嗓门很大,眉目间与林伯有一丝相似的影子。
在火车站接到我们后,林大姐就直接带我们去她家。
我们一行连程姐带保镖共有五人,我担心会打扰到林大姐的家人,就跟林伯表示,我们住酒店就好。
林大姐听了林伯的转述后,转头,对着我大咧咧地一笑。
“都到这儿了,哪还能让你们去住酒店啊。”
“放心吧,家里都已经收拾好了,就是再来十个八个,也住得下,就怕许小姐你嫌弃我们农村地方不如你们城里干净。”
我连连摆手表示,不会。
林大姐的家果真如她描述的那样,院子很大,房间很多。
床铺比我平时睡得要硬一些,但很干净很暖和。
洗漱完后,我靠坐在床头,给沈静亭发去消息,告诉他我们已经平安到达。
握着手机等了片刻后,沈静亭没有回消息过来,我就没再等了。
既然决定要远离他,那就从减少联系开始吧。
我把手机放下,吃药,关灯,睡觉。
海边小城的夜,很安静。
以至于手机在收到新消息时,发出的那一声“叮”响,在没有开灯的房间显得格外清脆,一下子就把我从梦中叫醒。
我习惯性伸手把手机摸过来,打开查看,是沈静亭发来了一条消息:“玩得开心,注意安全。”
再看一眼时间,已是凌晨两点多。
是还没有睡吗?
还是……
我轻轻吸了一口气,在黑暗中提醒自己:许宁心,这是不对的,你们只是朋友。
将手机反扣到床头柜上后,我重新闭上眼睛,可再无睡意。
海边天亮得早。
谢医生不在,我也没有偷懒,我想快点恢复成以前那样,不需要大事小事都要依赖别人。
我拿着拐杖,在院子里锻炼走路。
林大姐从院子外进来,见状,笑呵呵说:“我昨儿见你坐轮椅上,还以为你不能走路呢,还在想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不能走路也不能说话多可惜啊。”
林大姐好奇:“你这是受过伤?”
我点头。
“那这儿呢?”
林大姐指了指咽喉处:“也受过伤?”
我摇头。
林大姐大抵是以为我是天生的哑巴吧,憨厚的脸上又露出一个惋惜的表情来。
她臂弯里挎着一个篮子,里面装满了蔬菜。
“早上想吃点什么,我给你做。”
程姐这时从屋里走出来,对林大姐说:“许小姐早上吃得清淡,你家厨房在哪儿呢,我跟你一起做吧。”
林大姐笑:“行啊。”
海边小城有一种岁月宁静的美好。
时光宁静,心也会跟着慢慢宁静下来。
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挺想在这里多住一段时间的。
可一通来自江城的电话,让我不好容易宁静了一点的心,再次变得凌乱,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