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梨初听见骨骼轻响的声音，林浩的电脑\"啪\"地摔在地上，金属外壳裂开道缝。

\"你在发加密邮件。\"李昊天的声音像绷紧的弦，他扯过林浩的左手，指腹压在对方腕间跳动的血管上，\"心跳112，比刚才快了20。\"

林浩的脸瞬间煞白：\"我只是确认资料安全！\"他弯腰去捡电脑，却被裴言澈用皮鞋尖压住外壳。

影帝蹲下来，指节叩了叩裂开的缝隙：\"用我的设备。\"他从西装内袋摸出一台银色笔记本，\"这台连的是国安局内部网，幽灵会黑不进来。\"

温梨初盯着林浩的脸。

他的嘴唇抿成一条线，喉结动了动，最终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谢裴先生信任。\"

深夜的风卷着松涛撞在窗玻璃上。

温梨初站在卧室落地窗前，看月光把裴言澈的影子拉得老长。

他靠在书桌上，手里转着那台银色笔记本，屏幕幽蓝的光映得他眼尾发红：\"历史记录被清过，但我让技术部复原了。\"他点开一个文档，境外ip地址像条毒蛇盘踞在屏幕中央。

\"他联系的是幽灵会北美分部。\"温梨初的指甲掐进掌心，\"刚才问他幽灵会是否还有隐藏势力，他说"不知道"——但上周我在废弃工厂听到他们主管提到，北美有备用服务器。\"

裴言澈合上笔记本，走到她身后揽住腰。

他的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闷着：\"他妻子女儿在幽灵会手里。\"

\"所以他在两边下注。\"温梨初转身环住他的腰，能感觉到他心跳如擂鼓，\"用我们的资料换家人安全，再用幽灵会的情报换自己活命。\"

\"但他没想到\"裴言澈低头吻她额头，\"我们比幽灵会更快。\"

窗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温梨初侧耳听了听，是露台的木地板被踩响的吱呀声。

她踮脚吻了吻裴言澈的喉结：\"去看看？\"

裴言澈摇头，指腹摩挲她后颈：\"让他挣扎一会儿。\"他的声音低下来，带着点沙哑的温柔，\"等明天\"

露台的风掀起林浩的衣角。

他扶着栏杆往下看，能看见别墅前的碎石子路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手机在裤袋里震动，他摸出来，屏幕上是妻子发来的视频——女儿正趴在儿童椅上画画，画纸上歪歪扭扭写着\"爸爸回家\"。

他的手指悬在发送键上，最终按下关机键。

金属手机壳磕在栏杆上，发出清脆的响。

卧室里，温梨初看着监控画面里林浩握紧又松开的拳头，转头对裴言澈笑：\"明天，该我们出牌了。\"

裴言澈的眼睛亮起来，像藏着团火。

他低头吻她的嘴角，带着点势在必得的笃定：\"嗯，让他以为我们信了。\"

窗外的月光穿过纱帘，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投下细碎的银斑。

而露台的阴影里，林浩摸出藏在鞋底的微型芯片，指腹反复摩挲着刻在上面的编号——那是幽灵会给他的最后通牒：今晚十二点前，必须传回温梨初的行动轨迹。

他抬头看向二楼亮着灯的卧室，镜片上的反光突然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