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说了许多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成元帝心中早已经有数,也没多说什么。
日上三竿,正欲退朝,宫外八百里加急传来奏报。
靖安公主在胥州遇刺,跌落红湖,生死不知,下落不明。
成元帝摇晃站起,“下落不明?”
报信的官差道:“胥州刺史派人沿着红湖找了一日,不见人影,红湖因下雨涨水,水势湍急,派人一路沿着水流往下找,未曾找到。”
成元帝险些又要晕倒。
穆原乍一听这消息,浑身血液倒流,指尖冰凉,内心一遍遍告诫自己,她英勇无敌,不会有事,不会有事,或许是她在做什么,只是障眼法,像他之前在陈州一样。
强稳住心神,问道:“公主为何会在胥州遭遇刺客?”
“现场抓到的活口招供,他们是山上的流匪,见着公主一行富贵这才拦住打劫。”
穆原冷道:“区区流匪,哪里是公主的对手。”
“属下不知,出发之时刺史还在审理。”
穆原又仔仔细细问了一遍,报信之人也清清楚楚说了。
成元帝眼前阵阵发黑,不敢相信。
下了朝之后将穆原召到乾元殿,焦急问道:“靖安可传了密信回来?或是递了奏折到协政堂?”
穆原面色凝重,摇了摇头。
成元帝面色灰白,“她当真出了事?”
穆原压下心底担忧,劝慰成元帝,又像是劝慰自己一般道:“公主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不会出事,陛下放宽心。”
成元帝忙道:“杜荀赵宜可传了信回来?”
“并无。”
正这时,外面传了信,说是有胥州十万火急的奏报。
正是成元帝问的杜荀赵宜的奏报。
两份几乎传达的意思一样。
和早朝之上八百里加急来的信使说的一样。
成元帝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穆原心头狂跳不止,一遍遍和自己说她没事。
还要照顾成元帝守在宫中。
成元帝没多久醒转过来,眸中都是后悔。
“朕不该派她出去,不该派她出去,她离京十年才归,应该留在京中的,留在京中的。”
老泪纵横,后悔不已。
穆原没有心思安慰他,袖中手握拳竭力保持镇静。
可暂存的理智还是让他问了一句,“公主突然遇刺,一般的流匪肯定不是她带去的府兵对手,不知是何人想要她的命?”
成元帝目露凶光,“莫不是胥州刺史有问题,要杀靖安?”
“胥州刺史官声不错,公主之前也没说查到胥州什么问题,应该不是。”
“那是谁?”
穆原摇头,意有所指道:“臣也不知,不知公主拦了谁的路,得罪了谁,要这样加害于她。”
成元帝愣在榻上,脑子如同乱麻。
先是穆原和临王遇刺,如今又是靖安,贼人如此张狂,胆大包天。
成元帝一个激灵,不知想到了什么,面色灰败。
“逸远,你派人去查清楚此事,看看是不是靖安真的出了事。”
“是,臣立刻去办,陛下宽心,保重龙体。”
穆原脚步匆匆离了宫,心一直悬在喉咙,直接朝公主府去,想问个清楚。
刚从马车上下来,就碰到萧钰魏直背着包袱面色凝重从里出来,门口还停着马,两人嘴里在争执什么。
穆原心底凉透,声音不自觉发颤,“胥州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