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乐乐轻哼了一声,伸手摸到他的衣角,齐圆圆消失了。
小男婴可能是真有尿了,又开始吭叽吭叽小声哭起来。
齐乐乐想了想,放开嗓子干嚎:“哇,哇,哇”
假小孩齐乐乐刻意放大了音量,小孩的哭声堪比魔音震耳。
陈县令家安静得可怕。
主人心情不好,下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吓得夹着尾巴做事,一点不敢引起主人的注意,怕挨一顿打。
县令夫人可是个手黑的,虽然朝廷禁止打杀下人,否则一样以杀人罪论处。
但打个半死,然后把你赶了。
等过上一段时间,伤重不治死了,你寻谁说理去?
陈县令正在密库里指挥着管家:“把那箱子,还有那些黄金都带着。小件好拿值钱的都带走。福叔,你和你娘子,要好好把少爷小姐带大,不能让他们受委屈。”
陈福抹了把泪:“您放心老爷,我们在陈家生活了几十年,少爷小姐的命,比我们自己的命还重要。”
陈县令想了想,把几张身契给了他:“这是你们一家三口的身契,你一会就去销了奴籍,时间填的再早两个月。一会你们就走,我总觉得会出事,一切都已经给你们安排妥当了。”
陈福接过几张身契,激动得浑身颤抖:“老爷,你就放心吧,有老奴在,一定会让少爷平安长大,读书习字”
陈县令摆摆手:“你糊涂啊,还读的什么书,习的什么字,就让他们守着这些钱财,娶妻嫁人,好好过一生吧。”
说着,陈县令抹了把泪,两人走了出去,锁了库房的门。
陈县令一边走一边叨咕:“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人生所求,财货以安身,逸乐以适宜。我十几年寒窗苦读,这么选择又有什么错呢?”
陈福听着陈县令远去的声音,微微直起了长年弯着的腰,他声音低弱:“对,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老爷,你可不要怪我。”
齐乐乐远远地看着这一切,继续魔音震耳地嚎。
屋子外面的胖妇人走了进来,齐乐乐止住了哭声。
胖妇人看了眼还在轻声哼唧的小男婴,上前摸摸,解开蜡烛包抱了起来。
走到墙角的痰盂旁,开始把尿。
她看起来很有带小孩的经验,轻轻虚着,小男婴就哗啦尿了出来。
中年妇人一边把小男婴重新包起来一边道:
“哎,你们啊,也是命苦的,但有什么办法呢,穷人命贱呐。是你们自家人把你们卖进府里来的,也怪不得别人。你们要是死后想报仇,记得去找你们自家人去。”
放好小男婴,她扭身往外走:“等等,我让人给你们俩送点米汤去”
齐乐乐动了动胳膊腿,嗖地一下,钻进了空间。
空间被她分隔成了各种不同的部分,她的地方,谁都进不来。
弄开蜡烛包的布带子,她自己嘘嘘了一下,然后滚进包被里,两手抓着,简单地系了下带子,又回到了床上。
吃了异能药剂,她有了些力气。
但这身体刚出生,异能药剂她用得少,也只是能动了而已。
那位巡按大人今天晚上就会到,她会跟着他去上京找那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