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殿外
散朝的官员三三两两结伴离去,百里执疏刚踏出殿门,衣袖就被人拽住,回头一看,季鹤让那张俊朗的脸凑得极近,眼睛亮亮的看着百里执疏,一眨不眨的,还带着些讨好的意味。
“小表叔!”季鹤让压低声音,“您就帮帮我吧!求求您了!”
百里执疏挑眉,不动声色地抽回袖子:“好好说话,要我帮你什么?”
季鹤让左右看了看,确保无人注意,这才小声道:“我想跟您和小表婶一起去北疆!您别跟我说您没这个打算,阿姐都说了,您要去的!”
“不行。”百里执疏抬脚就走。
季鹤让连忙追上去:“为什么不行?北疆如今安定,又无战乱,更何况我又不是去添乱的!我,我还能历练呢!”
百里执疏脚步不停:“你父亲同意了吗?母亲同意了吗?祖母同意了吗?”
“……还没。”季鹤让气势弱了几分,但很快又振作起来,“但若是我成了亲,带着妻子同去,他定然不会反对!现在就是因为我还没成亲,他们觉得我马上及冠了,不成亲跑去北疆,是胡闹……”
百里执疏终于停下脚步,似笑非笑地看他:“成亲?和谁?你还能随便找个人娶了不成?”
季鹤让耳根一红,声音又低了几分:“温……温家清棠。”
“谁?”百里执疏哪里知道温家清棠是谁,莫名其妙的。
“哎呀,是,是温国公的女儿,温清棠……”
“温伯玉的女儿?”百里执疏微微眯眼,想了起来,这小子之前确实喜欢温伯玉的女儿,他还同昭昭讲过,但他素来不关心这些事,这不给忘记了,“你何时与她有交集的?”
季鹤让挠了挠头:“去年的事了,有一次在蹴鞠会上……”
百里执疏轻哼一声:“所以,你是想让我去帮你做媒?同温伯玉说?”
“不是不是!我怎么好意思让小表叔去呢!”季鹤让连忙摆手,“是,是清棠说,只要她母亲点头,她就愿意嫁我,所以……”他眼巴巴地看着百里执疏,“小表叔,我能不能请小表婶帮忙,去探探温夫人的口风?”
百里执疏气笑了:“你就这么确定温家愿意把女儿嫁给你?还有,你不好意思让我去,你好意思让我夫人去?季鹤让,你怎么想的?”
“小表叔……求求你了嘛,那不是,那不是……”季鹤让突然挺直腰板,“我都同清棠说好了!只要温夫人同意,我立刻去提亲!”
“……”百里执疏嘴角抽了抽,什么玩意儿!
傍晚·宸王府
萧华昭正在花厅里插花,见百里执疏带着季鹤让进来,有些意外:“今日怎么带鹤让来了?稀奇,鹤辞竟然没跟着来。”
不等百里执疏开口,季鹤让已经一个箭步上前,殷勤地接过她手中的花枝:“小表婶,这牡丹可真配您!除了姑祖母和大表婶,就跟您最配了。”
萧华昭:“……这是月季。”
季鹤让面不改色又改口夸道:“月季好,月季好啊!”
百里执疏在一旁扶额,实在看不下去季鹤让这拙劣的讨好,干脆直接说道:“他想跟我们去北疆。”
萧华昭眨了眨眼,疑惑道:“去北疆?那去好了啊,这有什么?”
“不止!”季鹤让连忙补充,“我还想请您帮个忙……小表婶你知道的,我明年就及冠了,但是还没娶妻,要是没有成亲的话,祖母,爹娘肯定都不准我……”他噼里啪啦说了一通,萧华昭总算听明白了,这小子看上了温国公府的嫡女温清棠,想赶在去北疆前成亲,好名正言顺地带着妻子同行。
“所以,”萧华昭放下剪刀,“你是想让我探探温夫人的口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