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到府门前了,即便有什么误会,就不能坐下来好好说清楚吗?”
“大家都是一家人,怎能这般直接甩脸子就走了不说,还把王婆子给打一顿,门牙都给打掉了。”
“姐姐难道不知,祖母日日夜夜都念叨着,就等着姐姐回来共聚天伦。”
这一番眼药上的可谓是恰到好处。
再加上她语气轻柔,举压止端庄,大家族费心调教出来的高贵气度彰显无余,愈发将过门不入的慕容浅衬得粗鄙无礼。
老夫人的脸色果然难看了些,但依然帮慕容浅说话:“她幼时离家,多年来无人教导,有些不识礼数也情有可原。”
“你身为嫡母,日后好好教导就是。无论如何,先抓紧把人接回来。”
请示绞了帕子,不甘不愿:“是,母亲。”
送走了老夫人,慕容笙咬着牙不甘心的道:“母亲,您真要接那贱人回来?”
秦氏同样不甘,却也没办法:“方才你祖母的态度,你也看到了。”
“祖母就是偏心,那贱人有什么好,都这么多年了,她还惦记着!”慕容笙气得砸了手边的茶盏。
秦氏眼底闪着幽光:“既然知道你祖母偏心,日后嘴上便多注意些,别让你祖母听见。”
“我又不傻,自然不会当着祖母的面说。”只是想到,自己这些年在老太太面前装乖讨巧,依然不得老太太的心,心里就堵了一口气,呕得不行。
秦氏压着心头的火气,张口唤道:“于嬷嬷……”
一个穿着靛青色褙子的老嬷嬷从花厅外转了进来:“夫人。”
秦氏看着她道:“你立刻带人去一趟福来客栈,把大姑娘接……”
顿了下,眸光一转,改口道:“罢了,还是我亲自去接。”
“母亲!”慕容笙瞠大眼睛,不敢置信。
母亲是不是疯了?那贱人害母亲被祖母训斥了一顿,母亲竟还要亲自去接?
秦氏冷笑一声:“我不仅要去,我还要大张旗鼓的去。”
她要让全城的人都知道,永安侯府的大姑娘回来,过门而不入,住进客栈里。
而她这个继母,亲自求上门,将她接回。
她要将慕容浅那贱人,架在火上烤,以泄今日之愤!
慕容笙反应过来,眼底同样闪着怨毒光芒。
嘴角勾起:“母亲,我同您一起去!”
母女俩相携出发的同时,那头要了一间上房的慕容浅正盘腿坐在房中软床上,吐纳修炼。
天地间的灵气前仆后继,不要钱似的拼命往她身体里钻。
不过片刻,她便感觉筋脉撑得有些难受,不得不停下来,挥挥手,将空气中残余来不及吸纳的灵气打散,重归于天地。
突然间,她心有所感,起身走到窗边。
楼下,一锦袍玉带面若冠玉的年轻公子,正坐在轮椅上,被身后侍卫推着从长街路过。
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年轻公子抬起头来,四目相对,慕容浅在看清他面相的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嗬,好惨的命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