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是特殊警备局的一员，并不是救世主。”

回到公寓后，队长的话像是在李寒山的脑海扎根了一样，怎么也赶不走。他在单人床上翻来覆去，时不时瞥一眼墙上的时钟，心情随着指针的转动越发纠结。

和慕歌签订灵魂契约，自己可以短时间获得力量，但其中的限制肯定不少。可是不管怎么想，李寒山都无法说服自己放弃慕歌。

她刚刚从默言教派的控制中脱身，如果没有人帮助，等待她的只有重新沦为他人的工具，或者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而自己也可能会在默言教派的报复中殒命。

一直到凌晨四点，月光透过窗外照射在李寒山的手腕上，那里是王青岚给自己种下印记的地方，印记在月光的照射下泛着淡淡的银光，像是在提醒李寒山被默言教派控制的苦痛。

他盯着印记的位置久久不语，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做出了自己的抉择。

凌晨的青阳水库，此时整个水面依然笼罩在浓雾中，但比之前已经平静了许多。

李寒山来到青阳水库的岸边，对着水下轻声呼唤慕歌的名字。

不多时，水面上开始泛起阵阵涟漪，慕歌的身影随即从水中浮现，她的脸色虽然还透着怨灵独有的苍白，但精神状态已经好转了不少。

李寒山深吸一口气，对着慕歌说道：“我想好了，愿意和你签订灵魂契约。”

慕歌的表情有些复杂：“你确定吗？这个决定一旦做出，就无法改变，这辈子你要一直和我保持契约状态，万一你遇到喜欢的人，她可能会十分介意我的存在。”

“你想多了。”

李寒山对着慕歌笑着微微摇头，一脸的苦闷。

“就我这种天天和鬼怪打交道的工作，估计这辈子都不会有女朋友。”

慕歌被他的话逗笑了，紧张的气氛缓解了不少：“那倒也是，毕竟正常女孩子都不会喜欢你这种职业。”

“喂，你这是在安慰我还是在打击我？”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也许是因为即将签订契约的缘故，他们之间的距离感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了很多。

慕歌游近岸边，对着李寒山伸出自己苍白的手。

“那就开始吧。不过我先说明，签订契约的过程可能会有些痛苦，你要有心理准备。”

“比今晚在水下被你差点掐死还痛苦？”

“那倒不至于”

李寒山握住她的手，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从瞬间掌心传来，让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以血为引，以魂为契。”

慕歌开始念诵古老的咒语，空灵的声音不断在水面上回荡。

“生死与共，祸福相依。”

随着慕歌的轻声低吟，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逐渐从李寒山的心头蔓延，仿佛有什么东西跨越了时间和空间的障碍被联系到一起。

李寒山感到手掌传来一阵刺痛的感觉，掌心凭空出现一道狭长的伤口，一滴血珠从伤口中渗出，融入慕歌的掌心。让人感觉奇怪的是，当血珠接触到她的皮肤的一瞬间便立刻消失了，就像被皮肤吸收了一般。

“我慕歌，愿与李寒山缔结灵魂契约，从此生命相依，绝不背叛。”

“我李寒山，愿与慕歌缔结灵魂契约，从此生命相依，绝不背叛。”

话音落下的瞬间，李寒山感到胸口一凉，紧接着便是一股庞大的阴寒力量从掌心间涌入，不断朝体内灌输。这种感觉很奇特，就像是在寒冷的冬天突然跳进了冰水里，仿佛让人灵魂都冻结的寒冷从每处骨缝处蔓延开来。李寒山的嘴唇被冻得黑青，身体不断地颤抖。

就在李寒山忍不住想要挣脱的时候，更为庞大的力量一涌而入，不禁让他眼前一黑。不过好在当这股力量涌入之后，契约过程也进入了收尾的阶段，寒冷渐渐从体内消散。

李寒山闭上双眼感受着全新的力量在血管里流淌，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笑意。

【系统提示：检测到宿主与怨灵慕歌签订灵魂契约】

【契约等级：a级】

【获得能力：怨灵之力（初级）】

【体内力量大幅增长】

【受到宿主成长影响，系统开始升级】

【预计升级时间：72小时】

【升级完成后将解锁新功能】

李寒山惊讶地看着脑海中的系统提示，这么长时间没有听到系统的提示音，他还以为系统偷偷跑路了。没想到因为这次契约的签订，竟然让系统得到了升级，虽然升级过程中系统不能给予自己帮助，但一想到升级之后的系统能给自己带来更大的帮助，他也是心中升起一丝欣喜。

“感觉怎么样？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吧。”

慕歌看到李寒山签订契约后一个人呆呆站在那里，以为有什么变故发生，关切地问道。

“只是感到有点冷，但还在身体的承受范围之内。”

李寒山从系统的提示中回过神来，稍微活动了一下四肢，感受着体内多出那股全新的力量。

“我好像可以感知到你的位置和状态。”

慕歌又往李寒山的方向游近了一些，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我也一样，这就是灵魂契约的作用。无论我们相距多远，都能够感应到对方的存在。”

“那如果我在上厕所你也能感应到？”

听到李寒山的打趣声，慕歌不由得娇嗔了他一眼：“你能不能正经一点？我还以为你是个闷葫芦呢，没想到刚签订完契约你就暴露了本性。”

“我这不是想确认一下契约的具体范围吗？”

慕歌无奈地摇摇头，但眼中的笑意却怎么都掩饰不住。也许对于她来说，能够重新与人建立联系，本身就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