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姝棠刚踏出房门,外间的老夫人就阴阳怪气地一哼,“沈氏,我知道你现在是寡妇,缺男人,可你也不要四处招蜂引蝶,免得叫人笑话。”
沈姝棠微微一笑,“我不明白母亲在说些什么,若是母亲有证据,那就拿出来吧。若是没有,母亲可不要污蔑我才好。”
“你放肆!”老夫人一拍桌子,满脸的怒气,她方才眼睁睁看着这小贱人和安儿眉来眼去,都打量着将她当成瞎子呢!
她不敢对陆从安耍狠,也不忍心对陆兴宝动手,便只能借着机会责备沈姝棠。
而这些,沈姝棠全都明白。
不过现在陆从安怨恨老夫人,陆兴宝不信任老夫人,如今的老夫人其实也不过是个纸老虎罢了。
看着可怕,其实没有半点用处。
于是沈姝棠不咸不淡地道了一声,“母亲息怒。”
正当此时,刘大夫处理好了伤口,脸色有些苍白地走了过来。
老夫人一见了他,忙就问道:“刘大夫,方才安儿不肯让你说的究竟是什么?你赶快如实说来!”
她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方才这刘大夫正想开口,就被安儿打断,这其中一定另有隐情!
刘大夫看了看老夫人,又看了看沈姝棠,而后才低声说道:“此事事关重大,还请老夫人让无关人员出去比较好。”
“你这是什么意思?”老夫人一听就惊了,有什么话非得如此谨慎?难不成是安儿他的情况不太好?
沈姝棠眸光微闪,却是对刘大夫说道:“刘大夫不必担心,此处都是母亲的人,必不会往外面多说半个字。”
老夫人也焦急地说道:“你快说吧,安儿他究竟是怎么了?”
眼见如此,刘大夫也不强求了,他说道:“二爷伤到了筋骨,只需要好生将养着便能痊愈,只是……”
他有些犹豫地看了看沈姝棠,“只是二爷他也伤到了命根子,以后恐怕……”
“子嗣艰难啊……”
刘大夫没有一口咬死说陆从安绝后了,但是这“子嗣艰难”几个字,却是像惊雷一般落在了老夫人的心头。
“我的儿!”老夫人惊叫一声,一口气没提上来,仰头就倒了下去。
一众丫鬟婆子手忙脚乱地将她接住。
直到此时此刻,沈姝棠才明白了刘大夫先前为什么一直不肯说出实情。
陆从瑞才死不久,从表面上看,目前陆从安就是瑞安侯府唯一的血脉了,可如今陆从安子嗣艰难……
那么在旁人眼中,瑞安侯府岂不就是绝后了?
看着兵荒马乱的现场,沈姝棠没忍住笑了笑。
如今陆从安变成这个样子,陆兴宝难辞其咎,可偏偏陆从安又子嗣艰难,老夫人便又不得不保下陆兴宝那根独苗苗……
看来日后陆从安和陆兴宝之间,还有的闹呢。
不过表面上,沈姝棠仍旧装出了一副焦急的模样,“刘大夫,你这话可不能胡说,二爷他怎么可能会……”
刘大夫叹了一口气,说道:“夫人恕罪,老朽就是知道此事事关重大,先前才不肯轻易说出口。但是……唉,或许是老朽才疏学浅,夫人不妨多找几个大夫来看一看。”
陆从安方才也是让沈姝棠多找几个大夫来给他诊治,莫非……
“你莫非已经将这事情告诉二爷了?”沈姝棠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