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兴宝的话说出口后,现场一片安静。
陆从安几乎是咬牙切齿道:“小野种,原来还真有人在帮你!”
他就说嘛,自己这两次怎么可能会接连失手,原来是有人在从中作梗!
“母亲!”他大声叫喊了起来,“赶紧让楼将军把这个小野种抓起来严刑拷问啊!外面那些人居然敢对我下手,说不定就是冲着我们瑞安侯府来的!现在是想杀了我,以后说不定就轮到母亲你了啊!”
“不可胡说!”老夫人呵斥了一声。
而后她紧紧咬着牙,嘴角又渗出了丝丝缕缕的鲜血。
她看着陆兴宝惊恐为难的表情,一瞬间像是猜想到了什么。
然而她始终都不敢确认,于是只能把心里的怨恨都压了下来,对楼砚说道:“楼将军,家丑不外扬,还请楼将军先行离开吧。那些贼人……”
老夫人像是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似的,“一定是那些贼人为了钱财,所以教唆,哄骗阿宝,还请楼将军一定要让那些贼人认罪,还阿宝一个清白。”
方才还对陆兴宝喊打喊杀的老夫人,这会居然又想把屎盆子推到那些混混头上。
她还从自己的头上拔下一根金簪,颤巍巍地交到了冯嬷嬷手里,让冯嬷嬷交给楼砚,当作是好处费。
楼砚目光一瞥,就在沈姝棠以为他会义正辞严地拒绝老夫人的贿赂时。
不料楼砚居然直接拿过金簪,道:“那些人如今被收押在官府大牢,想必,应该就是像老夫人猜测的这般吧。”
事到如今,老夫人已经什么表情都做不出来了,她只能一个劲地喃喃着,“那就好,那就好……”
“母亲!”陆从安气得浑身都疼,“你为什么总是这样?那个小野种到底哪里好?他都快把我害死了,你怎么还是这样偏袒他?”
眼看着楼砚走了,老夫人就连叹气的力气都没有了,她欲哭无泪,“那我还能怎么办?杀了阿宝给你报仇吗?又有何用呢!”
阿宝是她的亲孙子啊,她怎么可能不保住阿宝?
而且府外的幕后主使……
老夫人狠狠地闭了闭眼,心里居然有了一个猜测。
“怎么没用?”陆从安反问,“杀了他不就能给我报仇了吗?”
他的目光十分凶狠,吓得陆兴宝直往沈姝棠的身后躲。
“我苦命的孩儿啊……”老夫人痛哭着,却不肯再多说一个字。
沈姝棠觉得老夫人的反应很奇怪,尤其是在知道府外有人在帮着陆兴宝之后,她的反应就更奇怪了。
这老虔婆,仿佛是已经猜到了那些帮手是谁,可又因为种种原因选择了隐瞒。
这倒是稀奇。
沈姝棠擦着眼泪,她不经意望向楼砚的背影,而恰好在这个时候,楼砚微微回眸,而后扬了扬手里的金簪。
金簪……
沈姝棠哭得那金簪有些眼熟,她似乎在什么地方看到过。
但是脑海里的思绪只是一闪而过,就再也抓不住了。
“夫人……”荷月悄声说道,“那金簪奴婢瞧着眼熟,好像……好像去年老夫人生辰的时候,表小姐送给老夫人的寿礼。听说还是一整套的呢,老夫人也真是舍得。”
一整套的东西,但凡少了一支,便凑不成一套,也就不值钱了。
沈姝棠的眸光微微发亮,她看向了老夫人,却不见老夫人的头上还有什么金簪,只有一些珠翠绒花。
然而按照老夫人那虚荣的性子,她怎么会将一整套的东西拆开来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