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现在大家都知道陆兴宝被陆从安揍过好几次的事情了。
所以那些小厮们一边忙着拉开两人,一边诚惶诚恐地求着陆从安恕罪。
“这会儿只怕是已经要闹到老夫人跟前去了。”荷月拿来了一件披风,对沈姝棠说道,“今儿外头风大,夫人还是多穿些吧。”
“我知道。”沈姝棠脸上带笑,这种事情就算老夫人不来请她,她也是要去凑凑热闹的。
就在沈姝棠换了一身素净的衣裳后,恰好春桃一路小跑着过来,她急切地说道:“夫人,老夫人那边闹起来了,老夫人请您过去瞧瞧呢!”
自己的亲儿子与亲孙子闹得你死我活的,老夫人夹在中间左右为难,这不,就只能找沈姝棠去“断案”。
沈姝棠刚到佛堂,就听到了老夫人的怒骂声,“阿宝是你的亲侄子,你在府里打了他也就罢了,你怎么能在外面也对阿宝下手?他还只是个孩子啊!你怎么能三番两次地去打他,去抢劫他?”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被老夫人给嘶吼出来的。
也就是出事的那条巷子僻静,压根儿就没什么人经过。
如果今天的事情被传了出去,整个瑞安侯府都会变成笑话!
沈姝棠故意揉红了双眼,又用浸了辣椒水的手帕擦了擦眼眶。
她一进佛堂,便哭喊道:“天爷呀,这究竟是做了什么孽啊!夫君才刚死,为何家中又是如此的家宅不宁?”
她哭的情真意切,竟让满心火气的老夫人又有一瞬间的哑然。
“大嫂……”陆从安的伤还没来得及处理,整张脸肿得跟猪头似的。
“母亲……”陆兴宝的脸上也带着一些伤痕,但是看起来比陆从安的伤轻多了。
迎着两人的目光,沈姝棠又哭了。
她哭得梨花带雨,呜咽道:“二爷,我支持你去飞黄腾达,你要银子我也给了银子。若是银子不够用,你只管告诉我,为何要如此……”
陆从安低下了头,可是脸上的表情却不是难为情,而是愤恨。
他不后悔打劫陆兴宝,只后悔自己被发现了!
“阿宝,母亲不是让你这些日子好好待在家里跟着夫子念书识字吗?你为何总是不听我的话?”沈姝棠捂着心口,活脱脱就是一个因为孩子叛逆而被伤了心的母亲形象。
“我……我……”陆兴宝嗫嚅着,硬着头皮说道,“我今天没有偷偷出门,我带了小厮的。而且二叔已经打劫过我两次了,今天是第三次,要不是我带了人,恐怕就要被打死了!”
那些小厮,如今就会在佛堂在诚惶诚恐地等候发落。
沈姝棠心知这一切都是她一手促成的,所以,她得让这些人都蒙在鼓里才行。
于是,她一把拉过陆兴宝,哭着对老夫人说道:“母亲,阿宝现在是我的孩子,况且他还这么小,出门玩玩也不是什么大事,可却被二爷给打劫……这件事情,我必定要为阿宝讨个公道!”
老夫人一听说陆兴宝已经被劫了两次,她也差点两眼一黑,可是在听到沈姝棠的话后,她又顿时气急,“你又来掺和什么?我让你过来,不是让你来搅混水的!”
她的本意是想让沈姝棠从中斡旋,大不了给两边都多给些银子安抚安抚。
哪里会想到沈姝棠她一来,居然就搅和进来了?
“母亲不必多说。”沈姝棠眼含热泪地望着陆从安说道,“二爷打劫了阿宝两次,这一次也就是阿宝做好了防备,否则只怕是……”
陆从安被她看得心虚,“我……他……他这不是没事吗?大嫂,你何必也要帮着他?他分明就只是个野种而已,我才是正儿八经的侯府血脉。”
“正因为二爷是这样的身份,所以我才不能不重视这件事。”沈姝棠叹了一口气,“二爷也到了议亲的年纪了,如果因为这件事而被外人耻笑……”
试问,走哪家的名门贵女会愿意嫁给一个打劫自己侄儿的人呢?